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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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长叹一声,也知道自己说多了,到底把最后两句“徐六爷是个长情的人,到现在都还未娶,谁说不是还对霜儿存着一点痴心”咽了下去,可想想又满是愤怨的道:“要不是有那多嘴多舌的跟你爹提到那xu——”
杜景辰忍无可忍的道:“娘,您累了,还是先歇着吧,等爹回来我自会跟爹说。”
杜夫人立时警醒。她这是嫌杜霜醉死的不快呢,一旦那日她被许七挟持,又肌肤相亲,纠缠无赖的事传出去,那就是妥妥的不守妇道,别说楼家狮子大开口敢跟杜有讨要家财了,就是他们想要杜家父子的命——为了保住杜霜醉,他们父子倒是妥协还是不妥协啊?
杜中玉晚间回来,和杜景辰是在外书房草草的用了晚饭,父子两个便禀退下人,在书房里说了半天话。
杜景辰说的很是公允,将今日事详细说了一遍。
杜中玉眉头微蹙,道:“这件事,是你们太莽撞了。”可想想到底是为着杜霜醉。若万一杜家没人去,楼夫人会对杜霜醉如何,还真是无从猜测,单从这件小事,楼夫人就不惜颜面亲自对杜霜醉动手,可见楼夫人心里对杜霜醉是没有一点情份。
要说杜中玉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杜景辰道:“儿子知道错了,下回一定深思熟虑,三思而后行。”他毫不犹豫的认错,杜中玉倒不好再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做兄长的肯替妹妹出头,总是兄妹情深,不是坏事。
杜中玉沉吟着道:“你是说,许夫人亲自上楼家赔罪?”
杜景辰点头道:“是。”
杜中玉拈着胡须不语。
杜景辰也想不透其中关节,只在一旁沉默不语。
杜中玉抬头,看向杜景辰道:“你母亲是不是又抱怨你了?”
杜景辰回看了一眼杜中玉,苦笑道:“母亲是替妹妹忧心,所谓关心则乱,难免言语失当,儿子自然不会受母亲话的影响。”
杜中玉满意的点点头:“妇人之见,只注重眼前,难免蝇营狗苟,可你是男人,得眼光放的长远些。”
杜景辰垂头答道:“是。”
杜中玉再度沉吟了一会儿,道:“今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后娘娘病重。”
杜景辰惊讶的抬头。
杜中玉便知道他明白这件事意味着什么,便嘱咐道:“最近京中风向有点乱,我还是那句话,不可妄动。若徐家六爷再来,你就回避了吧。”
皇后娘娘身体虚弱,就连太子都多少受点影响。因此当今皇帝迟迟不肯立太子,直到太子十七岁,才勉强在众百官的呼声中立了皇后之子为太子。
因太子病弱,便显得才具平平,贵妃徐氏之子安王便显得锋芒毕露。他与太子只差一岁,却文成武就,气度沉稳,行事老练,颇得圣心,是以当初立太子时就是最具争议的候选人之一。
徐家是贵妃娘家人,尽管再与世无争,也难免在皇嗣废立中成了峰口浪尖上的焦点。杜中玉不愿意和徐家联姻,原因就在于此。
他不想争什么,尤其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时候,进,成了,自然有从龙之功,荣耀无比,可万一事败,那就是诛九族,全家人头落地的事。他宁可选择明哲保身,也不愿意在诸位皇子中尽早站位。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谁当了皇帝,他只需要忠于皇帝就成了。可皇子们,只要一天不成为皇帝,那就不是他要效忠的对象。
杜景辰却不这么认为。
徐家就算不支持贵妃,那也是安王的有力后盾,这是公认的事实。而杜家再怎么撇清,那也有姻亲关系在,除非杜、徐两家发生特别大的龌龊,否则在世人眼中,这两家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生死都是连在一起的。
与其等将来安王真的成了事,杜家再攀附上去,还不如提前就和徐家结成同盟。既然皇后娘娘在这时候病了,不如……
杜中玉却只是摇头,再摇头,眼神中的坚定越来越浓。杜景辰虽然不甚赞同,可是父亲这样坚决,他也只能屈从。
杜家父子算是勉强达成了一致,楼家却闹的沸反盈天。楼仕标下值回来,便听说了今天府里发生的事,沉着脸回了内院,楼夫人还要哭哭啼啼的扯着他的衣襟道:“老爷,三郎挨了打,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了,你快点派人去把他接回来吧。”
楼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贱妇,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楼夫人一下子就被打傻了。这么多年,她打心底里恨楼仕标,恨他被小狐狸精们缠的昏了头瞎了眼,对她无视不顾,可到底是结发夫妻,顶多他就是拂袖而去,十天半个月都泡在小妖精们的房里不见面,还从不曾对她动过一根手指头。
不想老了老了,儿女们都大了,他竟然没头没脑的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楼夫人一捂脸,仰着头望向楼老爷:“老爷,你,你打妾身?”
楼老爷指着她道:“你自己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我才打你一个耳光,你是怎么打杜氏的?”
“你,你说什么?”楼夫人连哭都忘了:“你,你为了杜氏,打我?”他到底是谁的相公啊?他竟然维护杜氏,打她?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楼老爷叹气道:“蠢妇,许家是什么人家?能主动登门,那是给你多大脸,啊?会转身就把杜氏打了,传出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