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芸唯一意难平的是沈远宁。
唯一的儿子,被小杨氏养在身边七年,当时被养的比与沈孝全幼时还废物。
不学诗书礼仪,反倒跟女孩子玩翻绳。比起庶子的出色,沈远宁差太多。
七岁时回到自己身边,对陆芸的教导更是背向而行。
直到沈远宁十二岁,他依旧是个顽童。当陆芸对沈远宁绝望的时候,沈远宁自己悟了。
沈远宁有一天问陆芸:
“母亲,祖母对我好,让我吃最甜的糕,给我最新奇的玩意儿,让我扯漂亮丫鬟的头发,还有给我找来唱歌很好听的鸟,是不是为了让我一直这样玩下去?好比不上弟弟们?”
陆芸听到他的话,瞬间悲感交集,泪流满面。
后来才知道,小杨氏的姐姐带着孙子孙女来做客,尤其是大杨氏的儿子刚外调回京,他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惊才艳艳,不过八岁的年纪,一点也不输于沈家的任何男儿。
沈家四房孩子,论起来数长房的庶子,也就是那个贵妾的儿子最出息。
与陈月乔一问一答,很是投机。
当沈远宁呆呆的看着听着他们讲自己不懂得话,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那时的陈月乔,笑起来很美,眼睛弯弯的,亲切又疏离。
亲切是给予的旁人,疏离,却给了自己。
沈远宁仿佛一夕之间长大。
直到后来春闱,十八岁的沈远宁被圣上钦点为探花,亲自跪在陆芸面前,请求陆芸去陈府提亲,陆芸才知道那件事对沈远宁的影响有多大。
沈远宁纵然不高中,将来也会继承侯府,入朝为官,他努力,是为了证明自己。
虽然心里很厌恶小杨氏姐妹,以及她们的子孙,但她也清楚的了解男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陈月乔于沈远宁来说,只是他自卑时渴望的美好。
陆芸只有沈远宁一个儿子,不想因为此事,再把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闹僵,于是便答应了。
定亲后,陆芸就给沈远宁房里的晨清、夕照开了脸。等着陈月乔过门就准备提成姨娘。
陈月乔还没嫁过来,就被陆芸贴上“非我同类”的标签。
可想而知,陈月乔这婚后半月的光景并不很好。
听得陆氏问起,陈月乔仔细回答着:
“夫君白日里出去了,现在在书房。媳妇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刚刚来娘这里的时候,已经着人去问了。”
听着陈月乔的回答,陆氏面无表情的点头,对于这个媳妇,目前为止,陆氏挑不出毛病,自己中意,但是儿子喜欢,想想也罢了。毕竟论模样,京城里已属难找,祖父陈俞良现已入阁,父亲官居二品,前途无量,家世也是没得挑。就是有一点,陈月乔的姑母是宫里的陈贵妃,娘家荣兴侯府与英国公府是姻亲,英国公又是太子的舅父。陈贵妃的儿子五皇子周承乾很是出色,在朝中的风评几乎盖过太子。
为今之计,只有让儿子媳妇与岳家少来往。陈月乔的脾性贤惠温和,无论大事小事,从没有出过纰漏,性子也好拿捏。她的闺中名誉在京城也是难寻,纵然是自己给儿子寻亲事,怕也是找不到这么如意的。陆氏想想,也就没那么多难受了。
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丫鬟的请安声,沈远宁走了进来。
陈月乔站了起来,沈远宁走到陆氏面前,给陆氏问过安后,拉着陈月乔坐下了。
当着陆氏的面,陈月乔红了脸,悄悄的收回来手。
陆氏只做不知,毕竟儿子开心才重要。
二人吃了饭,陪着沈夫人说了会话,直到沈孝全回府,二人才告退。
回去的路上,沈远宁依旧牵着陈月乔的手。丫鬟小厮都远远的跟着。
沈远宁突然低下头,附在陈月乔耳边说:
“今天真美!”
陈月乔颊生红云,连耳根都红了。
透着微弱的光,沈远宁看到她无限娇羞的模样,柔情溢满胸口,白天的不快也抛之脑后,拉着她,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
事后,陈月乔靠在沈远宁的胸膛上,沈远宁的胳膊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沿着她玲珑的曲线,平复着她的悸动。
那样温柔的触摸,让陈月乔有些恍惚,想着就这样,一夜白头。这温柔,再不与他人分享。
因着陈月乔在床的外侧,她的目光所及,是散落一地的衣衫。
那纱裙上绣着的青莲,栩栩如生。
记得新婚之夜,他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曾喃喃说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第二天便寻着裁衣的给她做了这身衣服,后来回门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事,两人心里都别扭,这衣服送来的时候,陈月乔也没有心思穿上,直到今天,听说他回了陈府,心思所动,便让司棋给自己换了这身装扮。
青莲,这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ps:
无语小剧场:
看官:沈远宁,你艳福不浅呐!
沈远宁:一般一般。
看官:快给我滚粗男主的位置!
沈远宁得意的笑,看着镜头:这你得问问某客,她那么爱我,舍不舍得我离开?
某客:要不要这么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