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听了韩玉瑾的话,脑子里就剩下恐惧了。
她不要去庵堂,也不要回济州,陈府里,有二房三房的人盯着她手上中馈的权柄,自己院里,有庶子姨娘想踩着自己往上爬的,真要是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孩子们又去依靠谁?
现在月乔已经被韩玉瑾逼到了绝境,将来没有自己出谋划策,月乔怎么是韩玉瑾的对手!
然而,有些事,不是她不想,别人就不会去做的。
就算她此时后悔方才嘴快惹了韩玉瑾,哪怕是她赔礼道歉,韩玉瑾也是不会饶了她。
“玉瑾妹妹,虽说现在你位高号尊,但毕竟我陈家养你一场,幼时,我母亲更是待妹妹如己出,妹妹果真要为了一言之差,要置我母亲于死地吗?就算是姑母在世,知道妹妹今日的决定,怕是也会心痛。”
陈月乔说的凄然,句句话直指韩玉瑾忘恩负义,轻巧的避过了是乔氏为难在先。
韩玉瑾冷哼了一声:
“视如己出?有哪个母亲会拿自己女儿的清白作儿戏?这就是舅母的视如己出?又有哪个母亲会人前人后,不遗余力的诋毁自己的女儿,这也是舅母的视如己出?这样的视如己出,莫说是我泉下的母亲,就是天下任何一人,都不会稀罕!”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哪个不知道陈月乔与韩玉瑾之争,若是那次流言事件发生在陈月乔身上,事情也不会愈演愈烈,陈家却是推波助澜了不少,这时候谈及视如己出,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整个大厅的人都噤若寒蝉,有迫于韩玉瑾此时的气势,想求情而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还有的是纯粹看热闹的。
陆氏也稳坐一旁,简默无言。
沈府的寿宴出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是脸上无光,但是,陆氏不会去制止韩玉瑾,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陈家人挑起的,落得又是小杨氏的面子,若不是乔氏个蠢货想要给玉瑾按个淫、荡的名声,又怎么会被玉瑾抓住把柄,到现在这个地步?
沈婉宁张氏等人,看到了陆氏的态度,也就收起了去劝说韩玉瑾的心,坐在一旁,看乔氏如何应对。
“妹妹莫要夸大其实,若是存了心的要为难我母亲,什么样的借口没有!”
陈月乔干脆也不求情了,直接冷着脸说韩玉瑾居心叵测!
“那也得感谢你母亲给了我为难她的借口,若是她行的端,坐得正,又怕什么?”
“你...”
韩玉瑾的态度很强硬,若是陈家不给她一个交代,就算她有所顾忌,也定是要闹开来的。见小杨氏又要开口说些什么,韩玉瑾冷硬的说道:
“在这里与这些虚伪的人同席,没得污了自己的眼睛,寿已拜完,玉瑾就先回去了。”
说着对着小杨氏和陆氏福了福,看着陈家人冷冷地说:
“看在我在陈府能平安长大的的面子上,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
三日后,若是乔氏还在京城,就莫要怪自己出售不留情面了。
她拂袖而走,小杨氏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昏阙过去。
这时厅里的人看了一场免费的大戏,有的已经开始找借口准备离开了,席宴还没开始,人就已经走了一半,小杨氏真真是气的想撕了韩玉瑾。
陈家人给韩玉瑾奚落的一点面子也没了,也是早早的就告辞了,出侯府的时候,也就陈月乔跟着去相送了一番,陆氏连面都没出。
乔氏在大门口的将上马车的时候,拉着陈月乔声泪俱下的说:
“月儿,都是母亲连累了你,回去后,你不要再去求女婿了,现在玉瑾是他心头好,没得再连累你。”
陈月乔面色透着阴霾,她安慰乔氏说:
“母亲不要忧心,回去后您自请回济州老家,韩玉瑾她绝对敢将事情闹出来的,不过,您放心,用不了多久,女儿便可把您接回。”
乔氏听陈月乔如此说,有心安心,但是心里还是有顾虑,忍不住说:
“可是,如果我去了济州,你二婶三婶她们肯定会趁机夺了管家权,尤其是你三婶,你祖母平时就偏爱她,还有院里的那几个贱人还不翻了天了!”
陈月乔听到母亲这个时候还在担心这些,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母亲啊,父亲的几个姨娘,她们都是妾室,再怎样也翻不起浪花的,不然,祖父是头一个饶不了她们的,再说了,如今哥哥们都大了,不用你再看顾他们了,母亲怕三婶夺了管家权,大可这两日主动与祖母说将中馈之权交给大嫂,想来就算祖母真的不高兴,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母亲要抓住先机才是。”
乔氏一想,交给自己的儿媳,总比让妯娌夺走的强,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看到陈家另外两房的人走了出来,她们都满目怨气的看着乔氏。
本来好好的出一次门,打算着给自己儿女张罗亲事,却被乔氏给搅了,连带着一起丢脸,身为陈家的女儿,也要被人说三道四,不埋怨乔氏是不可能的。
好好的一场寿宴,最后这样收场,吃完了寿桃,小杨氏直接让大夫开凝神静气的汤药,陆氏知道后,觉得自己年轻时还是不够强悍,若是开始也像韩玉瑾那般,一次就把人给镇住,看她们下次还敢不敢寻衅。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多是冷言冷语,她看着也不气恼,照样是温声与自己说话,想到这里,陆氏心里对她的气就消了不少。
陆氏似乎更了解她一些,韩玉瑾的个性就是这样,虽说自己冷言冷语对她,毕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