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以后,狂风骤然停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威尔上校颤颤兢兢的凑到我的跟前,声音发颤问着:“是不是那东西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你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威尔抓了抓头发,显出一副镇定的表情,固执道:“谁怕了,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说,是不是那东西来了啊?”
我深深呼吸,也不去理会他的问题,只是朝他说道:“你呆在这屋里不要出来,我现在就出去看看。”
威尔重重的点了点头,趴着身子躲在木板窗户后面四处张望着。
我也不去管他,自顾自的轻轻拉开房门,然后迅速将之紧紧的关上,径直朝大山深处走去。
夜,漆黑的夜。
夜,远处的树林中,不时传来空洞的哀鸣声,紧触着人的大脑神经。 慢慢的,一片黑云飘了过来,仿佛就要下雨。没有起风,没有电闪,没有雷鸣,静静地,空中落下了淅淅沥沥的几颗雨滴。雨滴落在我的脸上,我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在我放下手的那一刹那,我发现自己的手掌上突然变得血红血红的,那居然是人类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我匆匆而行,借着手中的电筒,漆黑的天空中陡然出现了一道显眼的白影,那白影长发披肩,身材极为苗条,她如光速般自空中缓缓飘落下来。不言而喻,这白影赫然正是山田光子。 我看见在她的身边,地上正躺着一句裸露的尸体,山田光子此刻正蹲在覆盖枯枝的丛地上,她嘴里不断发着“吱吱”的声音,紧接着,我看见她发疯般的舔着那具血腥的尸体。她当着我的面,露出一双苍白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从尸体中拉了出来。突然,她又伸出自己那修长而又锋利的手指甲,迅速插向尸体的脑壳处,鲜血如泉涌般喷泊而出,山田光子狞笑着,大口大口的吞食着那不断狂涌而出的腥血,大约过了十几秒之后,她将自己的双手从尸体的脑壳处轻轻放了下来,紧接着取下了尸体里血红的一颗心脏,慢慢地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味”起来,她一边品味喉咙里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面对如此凶残血腥的一幕,我忍不住恶心起来,然后狂吐不止。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早已将自己需要带口信的任务和责任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谁能保证她会不会发狂来吸食我的精血和阳气?在这种紧急关头,保住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带着惊恐害怕的心情,我拼命地向树林外奔跑,我慌不择路的四处乱窜着,就像是一只在漫无边际森林里迷路的羔羊般迷失了方向。
一路奔跑,跑到了一片枯槁的丛林里,那林中到处都是枯枝,一颗枯枝树木上面赫然挂着数十颗正在滴血的人头,人头顺着大树不断往下滴着血。
我心脏砰砰直跳,开始呼吸急促起来,我紧张至极的转身跑向一处正在流水的小河,举起手电筒朝河面望去,陡然发现河中的水居然也是血红色的,原来河流里竟然赫然“躺”着三具鲜红的头颅……
我尖叫一声,吓得立刻拔腿就往茅草屋跑去。
我打开手电筒,顺着亮光朝前奔跑着,内心不断的祈求山田光子不要再出现,我生怕再看见她吃尸体,吸精血的血腥场面。
我狂奔着,由于心情异常惊恐,在奔跑的途中突然被地上一个“物体”给重重的绊了一跤,四脚朝天的摔倒在地,起初我以为那“物体”只是一颗倒在地上的大树,但是我伸手摸去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树木,我在黑暗里摸索着,感觉出自己摸到的那“物体”柔软中带着坚硬。
我又急又怕,迅速抓起地上的手电筒,朝自己跟前照去。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我看见的又是一具侧躺在地的尸体,那尸体居然浑身没有一丝血迹,看上去干燥异常,全身枯槁,背面肌肤竟如树皮般粗糙,令人情不自禁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就在我准备不管这具尸体,打算离开之际,我陡然发现这尸体的手臂上有一条似曾相识的龙形纹身,那纹身我曾经在旅馆见过。
我记得那种纹身正是当日在旅馆里,美惠子派来给我送信的那帮黑社会们才有的特殊标志。
我好奇地将尸体翻转过来,掩鼻朝尸体面部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令得我惊讶至极的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具被山田光子吸食了精血的尸体居然会是今天早上给我送信的渡边三郎。
看着渡边三郎的干枯尸体,我脑海里突然想起挂在树林的人头和“躺”在河流里的尸体。我双腿颤抖,猛地想起那些死去的人竟然都是渡边三郎的手下。
这时我突然想起周一仙当初对渡边三郎的算命预言,他那日说渡边三郎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若是听他的话或许还有得救,可惜渡边三郎当时却不肯相信,不料现在果然突遭不幸。
我呼吸急促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山田光子,更加坚定了要消灭她的决心。
大约瘫坐在地上过了有十分钟以后,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我紧紧的有左手将秦婆婆送给我的符咒揣在手心里,然后迅速站起了身子,右手握着手电筒,探头探脑的继续往茅屋走去。
随着情绪的不断稳定,我渐渐胆大起来,行路也没有刚开始时那般慌乱。
我小心谨慎的继续朝前走着,没过多久便看见了那幢茅草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