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遐拿起夜明珠对准栏杆在那里仔细观察,他们惊悚地发现,随着凤卿华在其中一根栏杆上敲出了一道痕迹后,所有的栏杆对内那一侧同时叮的一声,伸出一排锋利的铁钉。
凤卿华:“叔叔,你真是个大变态……”
还未等凤卿华发完对叔叔崇高的敬意和感慨,原本那排锋利的铁定只是整整齐齐地伸出一点尖,但是很快,它们齐刷刷地一寸一寸地向外伸长,整个笼子三百六十度向内整齐地伸着铁钉。
看到柯遐双脚脚尖一点,敏捷而又平衡地落到一片钉尖上而没用弄伤自己,凤卿华立刻低头查看刚才敲出的痕迹,发现在那道小小的凹痕里,有一根细细的钢丝断了……凤卿华马上换上一副悲悯的表情沉痛地对柯遐说道:“柯大人,我似乎触动机关了。”
柯遐丝毫没有怪罪凤卿华,他运气护住脚底不让自己的双脚被戳破,依然悠闲有风度地拿着把扇子扇了两下,说道:“你叔叔真是个偏激的人,如果他得不到就要摧毁。”
额,得不到就要摧毁……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如此紧张的情况,凤卿华的小脑袋遏制不住地想歪了,柯大人,我有错过什么好戏吗?
柯遐的眼睛一眼就瞥见凤卿华暧昧的遐思,他猛地一用湘竹扇敲了一下凤卿华的脑袋,说道:“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你再不动动脑子,我连站的空间都没有了。”
凤卿华赶紧正襟危坐,按照现在铁钉伸长的速度来看,离刺中柯遐的心口大概还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一炷香,我们的柯大人就会被冰冷的铁钉戳的支离破碎,就像马蜂窝一样不停地想外汩汩流着鲜血,滚烫的血将会烫热漆黑的栏杆。冰冷的囚笼里躺着一个血腥的灵魂,一颗少女的心再也经不起碾压。额,她似乎又想多了……
柯遐又是一敲凤卿华的小脑袋,凤卿华不满地说道:“你别再敲了,我也是有血性的人!平时给你看的都是我温柔的一面,你特么还没看过我阴狠的那一面呢!”
柯遐丝毫不受凤卿华的威胁,阴邪的目光威胁地盯着凤卿华,凉凉地说道:“你要是再不想办法,我就先让你看看我阴狠的一面,嗯,死也要拉个陪葬的。”
凤卿华目光哀怨地看着柯遐,说道:“柯大人,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狠心将奴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看着你痛苦是我人生的一大乐趣啊。”
柯遐凉凉地说道:“走远点。”
凤卿华更加哀怨了:“我都不能抱怨几句吗?”
柯遐很鄙视地用眼白赏了一下凤卿华,冷冷地说道:“走远点,我怕伤到你。”
只听刺溜一声,凤卿华用柯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嗖地一下蹦了老远,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朝柯遐吼道:“柯大人你放心干吧,你要是出事了我也就不陪你了。”
柯遐都懒得理凤卿华,他笔挺地站立在球状囚笼的中央,英姿飒爽地从身后掏出那把铁锈的剑,因为这把剑长得太废柴柯遐又中了毒,所以狂魔并没有把柯遐身上的兵器收走,他料定柯遐是逃不出他的囚笼的。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是面对柯遐这类人参都算计不了的人物。
他修长的手指从腰间潇洒地拔出剑,骨节分明的食指按在剑身上,伸出右手,举着剑对准不断向外冒铁定的栏杆。只见他气势恢宏势若破竹地上下左右从四面三砍栅栏,强大的气场对上坚硬冰冷的栏杆丝毫不逊色。激烈的远远超出凤卿华那把小匕首的档次,凤卿华只感到柯遐潇洒地挥剑自如,栏杆上碰撞一片猛烈绚烂的火花。
那把铁锈的剑每一次碰撞上冰冷坚硬无坚不摧的玄铁栏杆,都会碰撞出炽热激烈的火花,灼热的温度嵌进冰冷的剑身里,使得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剑身抖落一层铁锈,露出原本光芒万丈的面目。
凤卿华眼前火光缭乱,好似有一条沉睡千年的火龙终于觉醒,在这个阴暗的囚室里开始复苏,腾发出本属于他万丈的光芒。她清晰地看到,明明对手是千年玄铁,可是那把废柴一般的剑丝毫没有被坚硬的玄铁所折断,反而在一次又一次汹涌的碰撞中抖落覆盖在表面深红的铁锈层,依稀可以看到原本的面貌。
在同时承受柯遐强大的内力以及坚硬的玄铁的打击下,这把剑并没有意料中的碾为齑粉,而是从磨砺出,在一次又一次双重的打压下绽放属于它的光芒。凤卿华只感到眼前的光芒越来越亮丽,越来越强烈,好像太阳初生名剑出世一般瞬间万丈光芒,她不得不闭上眼遮住那炫目的金光。
突然,柯遐的动作一停,游龙皎月的姿势淡然地收回,在他的面前,原本嚣张得不可一世无坚不摧的玄铁栏杆,僵硬了一会儿,然后砰地一声,四分五裂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柯遐的手中,那把铁锈的剑,褪去它肮脏的外衣,露出本是它飞扬跋扈睥睨群雄的风姿!
它的剑身通体黝黑,黑得很深沉,很光泽,明明是天下最黑暗的颜色,却散发最夺目的光芒,光彩与深沉,完美地在剑身上体现。
剑柄处那颗宝蓝色的宝石在无数火花的淬炼下,磨去深沉的外表,露出流光溢彩的面目。蓝得很深沉,很绚丽,就像平静的深海一样,外表只是微微的波澜起伏,但是透过幽蓝的海水,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深处,无数诡谲的波纹在团团地流动。
柯遐把名剑收回剑鞘里,踏出莲花纹绣底的登云靴,踩到面前依然发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