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淖云又好气又好笑,骂她说:“我对自己的公司有信心,你别胡搞这些有的没的好吗?”
她就喜欢看他那副冷淡的表情被她搅乱时的特效,尤其喜欢他带着怜爱地骂她。她站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问:“你上次说要渡我,是真的吗?”
许淖云愣了愣,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她把头轻轻靠在他怀里,若有所思地说:“是挺好的。”
钟艾也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可是一闭上眼睛,往日的种种就不停地浮现出来。那些曾经让她笑过、哭过、发疯似的心跳过也死一般的绝望过的事,一遍又一遍真真切切地在她的脑中重演。
很多事,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它们依然还在,那么具体地存在她的心里,那么久、那么深,她觉得害怕、绝望,好像这辈子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所以她半夜爬起来抄经书,她用许淖云母亲的笔和纸来抄写金刚经。在一丝不苟地誊写中,在美好庄严的佛国里,她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佛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她祈祷忘却“过去心”,却依然抱持着“现在心”和“未来心”。李素卿有一个好儿子,她有一个好男人,她想用一颗完整的心去爱他。
然后他就出现了,好像感应到了她的心声似的。
她双手抱着他,眼眶一热,差点就说出了那三个字。
——可是,不行。淖云,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一定要你先说。我输不起了,真的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