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部殿宇,药房。
木芙蓉在这药房之中,正在整理药房的药材,“当归、丹参、何首乌、枸杞……”青葱玉指,将药匣子里采来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放在药架子上。
她自幼修习医术,对于药理药道自然是熟稔心中,一切都是信手拈来,娴熟地将这些药材分类好。
“灵仙草、龙灵、神蕨、炼气草……”她撅起朱唇,心下寻思道:“这些修仙炼丹的药材,都已经收集了不少,可是这两年以来,九师弟却是训练弟子的体魄,不知道何时才能用上这些药材呢!”
这些可是木芙蓉的心血,自从唐风接任宗主、决定修仙悟道以来,她几乎不分昼夜地在药草园中护理那些仙草灵木,又上山采了一些其他炼丹的珍贵药材。
经过这两年时间的努力,仙草灵木等修仙药材都筹备了不少,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唐风开始炼丹,那么这些药材便派上用场了。
她看着这些仙草灵木,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在期许着,等唐风用上这些药材的时候,他一定会感受到自己的付出。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唐风回报,就好像当初自己把处子之身给了唐风,将木家精血给予了他,这两年来,唐风像是毫无所知一样。她心里也为自己的这份默默地付出感到欣慰。
因为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易宗在古天的时候。待她如同亲身女儿一般,这十八年来,古天既是授业恩师,又是担负这慈父的责任。一方面为了报答易宗的养育之恩,另一方面,她对唐风那种莫名的感觉。
木芙蓉当然也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唐风对自己的感觉,每次看到唐风与楚玉并肩漫步,谈笑风生。她发自肺腑地希望站在唐风身边的那个人是自己。
爱之伟大,在于不计回报地付出;爱之残酷,在于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煎熬。
木芙蓉奉献着伟大,忍受着残酷,可以说,她是最矛盾最值得怜悯的。有时,她甚至想要站出来,与楚玉来一场公平地竞争。
可转念一想,试问天下。何来的绝对公平?别人有爹娘,享受着天伦之乐;而她呢,从小便爹娘双亡。从来没有享受过爹娘的慈爱。命运本就充斥着不公平。又哪里有公平可言。
虽然言之命运,是弱者的懦弱行径,木芙蓉可绝对不是弱者,她能够忍受这样的不公平,也能够选择合适的位置,默默地为心爱之人付出。
她一次次把自己的爱情当做蔷薇。蔷薇虽好,可是繁花之下,却是有着尖锐的刺,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做一朵妖娆的蔷薇花。而是甘愿多衬托繁花妖艳的绿叶。
一阵脚步声走向药房,木芙蓉端着仙草灵木药匣子。发呆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走来。
“七师姐,七师姐!”唐风踱步走进了药房,对着木芙蓉喊了两声,木芙蓉才如梦初醒,尴尬地笑了笑,“啊?九师弟,你怎么有闲暇来了?你不是在训练弟子们么!”
唐风朗爽一笑,“特训已经结束了,这些弟子如今一个个好比小老虎一样,威猛惊人呢!”
“呵呵,他们都成了小老虎,还不是你这只猛虎训练有素么!”木芙蓉莞尔一笑,双眸看了一眼唐风,他相较于之前,更是显得俊朗不少。结实的胸膛,两缕黝黑的头发垂在肩头,一袭白色衣衫,手中持着那柄旷世神剑——侠剑。
唐风微微摇了摇头,哈哈笑道:“七师姐,你可不要夸我,我可不敢邀功哟!”
“是吗?易宗能够在短短两年,焕然一新,难道不是你这大宗主的功劳么?”木芙蓉垂下头,嫣然笑道。
唐风看了一眼木芙蓉端起的药匣子,微微皱起眉峰,好奇地问道:“七师姐,你端着的药匣子中,这些药材看着非比寻常,都是些什么灵丹妙药呢?”
木芙蓉将手中的药匣子摆放在一架药架子上,“这些药呀,的确不是寻常的药物,都是炼丹所用的药材,只是不知何时能够用上。”
唐风心微凛,愕然之下,一本正色地道:“七师姐,谢谢你!”
木芙蓉略微侧过头,倩目流光婉转,秋波粼粼,坦然笑道:“哟,九师弟,今个儿怎么了?怎么跟我客气上了,你倒是说说看,谢我什么?”
唐风微微翕动了一下嘴唇,迟疑一会,释然笑道:“谢谢你为我……为我们易宗默默地付出了那么多,令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木芙蓉敛容微微僵硬一下,旋即舒展笑容,不以为意地道:“哎,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九师弟,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易宗门下弟子,师尊生前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其实呀,我早已把易宗当做了自己的家,为自己的家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算不得什么吧?”
唐风头脑中浮现在那个月夜,那个令他终生铭记于心的月夜,她姣好曼妙的身段,她不是作为简单地付出,他能感受到木芙蓉对自己的那份情义,可是,为了楚玉,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
“哈哈……七师姐真是深明大义,好吧,那我也就不多加客气了。”唐风朗声笑道。
木芙蓉颔首,而后有点支吾地问道:“九师弟,特训结束,恐怕要进入了易宗九部功法的修炼了吧?不知是不是要……要开始炼……炼丹药了?”
她粉脸通红,说到后面,声音细小得如同蚊子鸣叫一样,几乎都让人听不见。可是,唐风却是一字一句地听得清晰明了,他知道这尴尬地一刻终究还是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