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阳呲牙一乐:“你们正斗得乐呵,我哪儿敢出去瞎参合?就这几天功夫,外头就已经多了不晓得多少拨人打探了,还不晓得从你那个便宜舅舅家回来,会有什么事儿找上我呢!”
提起这个。齐旻也有些气闷:“他家是有点儿乱……”
方沐阳来了兴致,低声问道:“怎么个乱法,说来听听?”正好闲得无聊,有八卦听也不错。他手下搜集来的资料都是小道消息什么的。虽然筛选了一番,可是方沐阳看着还是有点不靠谱。正好齐旻来了,问他不是更好?
齐旻想了想,低声道:“有些缘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就听听罢了。娘娘出身定州李氏,与定州王氏、谢氏都是定州最大的三个家族。只是谢氏虽然家大业大,但商户起家,低了一层。到了娘娘这辈儿,李氏与王氏争锋,李丞相为族长。便娶了定州谢氏的姑娘。这位谢夫人最烦人家说她出身比李氏要低,处处掐尖要强,在李氏一族里头名声并不怎么好。明面上倒是贤惠的,但是么,听说李家规矩倒比定州李氏族里还要大些。”
这么说来也是政治联姻了。方沐阳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一直被人看不起的谢氏进了定州顶级世家做了族长夫人的心态转变。
齐旻接着说道:“谢夫人为李丞相生了一子两女,对自家孩子很是娇宠。可李丞相通房妾侍不少,其余的庶子女也不少,谢夫人一碗水端不平,后宅里头,咳咳。有些乱。”
有些乱?方沐阳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看着齐旻的眼里都快冒出火光来了。齐旻有些好笑地偏过头去,妆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事涉后宅,有的事情他一个男人怎么好说得?可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方沐阳对这些事情挺感兴趣。记得在山里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时,他不是一副不耐烦听的模样么?
见他不说,方沐阳倒也不恼。暗自记下,打算晚些时候再叫人去打听就是。金帮的人都是基层群众,跟各府采办的大妈,送人的人牙子什么的最是熟悉了,问点八卦还不简单么?
只是不是有“一屋不扫”的说法么?好像朝廷上也有“內帷不修”的罪名。方沐阳奇怪道:“李丞相家这么乱,难道就没有御史参他么?”
齐旻鄙夷道:“李丞相乃是上一任浩然先生的入室弟子,现在的浩然先生是他的师兄。再者他如今青云直上,你觉得哪个不长眼的会去找他的麻烦?”
好吧,人脉关系是强大的,方沐阳必须服气,点点头笑道:“果然是人情社会。不过李丞相到底有多少个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能拿个女儿出来送人呢?对了,给你定的那个王妃,是李家哪个姑娘?”
说到后来,明显的酸味就弥漫了出来,大有找人家姑娘比个高低上下的意思。齐旻听他这口气大为舒坦,嘴上还是冷冰冰地道:“哪个爷都不感兴趣!”
“哟,还学着你三哥充上爷了,您是谁的爷啊!”方沐阳横了他一眼。
齐旻被他眼风扫过,觉得半边身子都软了,忍不住低声调笑道:“我是谁的爷,你还不知道么?”
没想到这冰块脸居然调戏自己,方沐阳惊讶地微张了口,之后露出一个华丽邪气到极致的笑容,伸手托起齐旻的下颌,啧啧有声地道:“那我就等着瞧了!”
心里还是颇不舒坦,暗骂这个呆子傻缺,难道直到今天他也没发现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么?
不过两人也就是有那么一次亲密关系,之后不管齐旻多么激动,都没有轻易侵犯过自己。这说明他对自己还是真正地爱慕着。只有真心爱慕一个人,才会想着尊重对方,而不是见了面就想扒裤子耍流氓。更何况男人本就要比女人来得冲动一些,他就是情难自禁了,也还是忍着。就像之前,明明都已经动了情,却还是坚定地推开自己。
方沐阳一边想,心里就甜得冒泡,恨不得把冷冰冰的齐旻揉搓成一座活火山才好。可后果有些严重,她真还不敢动手去做。
齐旻别开头,只觉得下颔上的手指带着难言的热度,烧得他喉头发干,忙喝了一口冷茶,这才压抑了两分。心里苦笑一声,对着方沐阳道:“往后再说吧!十五有灯会,我陪你去逛逛?也不能成天呆在屋子里头,别闷坏了去。”
方沐阳晓得他不过是转移话题。不过听说有灯会也挺期待的,但是对于成天呆在屋子里头的指控,他可不能认账,撅了嘴道:“难道我愿意呆在屋子里头么?这京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就罢了。你们兄弟相争,倒搅得我不安生,也不知道你们兄弟是瞧上我什么,我改还不成么?”
不过是瞧上金帮的势力罢了。
这个原因齐旻和方沐阳都清楚得很,所以方沐阳也只不过是抱怨几句罢了,并不当真。可齐旻听着心里却有些难受,抱了方沐阳拍着他的背哄道:“委屈你了。”
又低声道:“三哥回宫,好像跟李娘娘生了气,我便在旁边推了他一把。”
方沐阳抬头疑惑地问道:“推什么?”
齐旻声音又低了两分,显然是怕隔墙有耳。贴着方沐阳的耳朵道:“不就是你那天的话?我看三哥对你那个小媳妇儿格外上心,便有心推了他两句。”
方沐阳猛一抬头,惊讶道:“你疯了!我可实话告诉你,甭管你家三哥有多优秀,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