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沐阳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齐旻已经将他推到了墙边,拨开了他的衣领,正在颈窝处小口啃着。t
微微的刺痛让方沐阳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发现伏在身上的人,不由心中一惊,一把将他推开,背转身子检查衣着。还好还好,只是衣领稍微拉松散了一点,并没有发生惨案。方沐阳扯紧了衣服,暗暗庆幸冬天里头衣服穿得多,不然就露陷了。身后一具火热的身子又抱了上来,齐旻对着她的耳朵低声唤道:“沐阳……”
方沐阳让他叫得腿都发软了,可感觉到身后一个不老实的玩意儿贴着自己腿根擦擦碰碰的,羞得她回头推开齐旻,扯开门就跑下楼了。
齐旻楞了,不由地苦笑,都是自己一时没有把持住,把沐阳给吓跑了。
外头的侍卫听见动静,赶紧过来,正好看见齐旻关上门,冷厉的眼中写着“不耐烦”三个字,赶紧缩了脖子,不敢出声。
关上门,齐旻低头叹气:“委屈你了……”
看见方沐阳疾步下楼,脸色血红,神色却是气呼呼的。碧文什么也没敢问,跟在后头一路回了方府。进门方沐阳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里,碧波碧珏两个吓了一跳,拖了碧文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碧文也不清楚,只说是在酒楼碰上了六皇子殿下,两人单独聊了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
三个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方沐阳在里头问:“小姐在家没?”
碧波忙上前隔着门答话:“在呢!今天小姐似乎有些不高兴,哪里也没去。”
方沐阳开了门,叫上碧文:“你跟着我,咱们去看看小姐。”
碧波几个一看,方沐阳换了一身高领中衣,暗紫色镶白狐狸毛的长袍,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异常,纷纷松了口气。
到了方平安的院子。碧草正坐在门口绣花,见方沐阳过来,忙起身行礼,低声道:“小姐回来哭了一场。连午饭都没吃,一直睡在床上不肯起来。”
方沐阳点点头,对她说:“你跟碧文站远些,我劝劝她。”
碧草和碧文福了一福退下了,远远站到院门口,知道姑爷有话要跟小姐说,不能让别人听见。
进了屋子,里头倒是暖和,方平安正和衣躺在床上,只把棉被搭在腰下。肿着一双眼茫然无神。见方沐阳进来,她赌气翻了个身朝里卧了,不愿意理会方沐阳。
可方沐阳心里却不是滋味,要是不知道三皇子给她的信太久没到,多半她还以为安娘是因为自己要回南楚的事情跟她置气呢!可实际上呢?
方沐阳咳嗽了一声道:“我刚出去了。路过驿站,说是有你的信,给你带回来了!”
果然方平安立刻掀了被子坐起来,朝着方沐阳伸手道:“信呢?”
方沐阳拖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这才慢腾腾地从怀里掏出信一晃,却没给她,反而问道:“雪竹。是谁?”
方平安撅了嘴不悦道:“只是寻常朋友罢了,快给我!”说着便起身下床穿鞋子要来拿。
方沐阳冷笑一声:“三殿下这个名号倒是雅致,只是你们怎么成了寻常朋友,我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听见这话,方平安的动作僵住了,半晌才缓缓抬头。白着一张脸反驳道:“沐阳哥哥要丢下我不管,我不也是一点也不知道?”
方沐阳设想过她会哭,会求,却没想到她会用自己隐瞒她要离开的事情来反驳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我何曾瞒过你?不过是不到时机。不想告诉你让你伤心罢了?这两件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你知不知道三皇子是什么人,又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反对你跟他来往,可你因为收不到信辗转反侧,魂不守舍,哪里是什么寻常朋友?”
方平安瞪着她,满脸倔强不服:“许你在外结交朋友,怎么就不许我结交朋友了?你能跟六殿下饮酒彻夜不归,我跟三殿下不过通了几封书信,你着急什么?”
这可戳着了方沐阳的软肋,什么饮酒彻夜不归,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有数。听见方平安这么说,方沐阳顿时心虚起来,还是强绷着面子,放软了语气哄劝她:“安娘,若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可是三殿下,真的并非良人。听说李娘娘有意为他娶娘家侄女做正妃,还要在京城闺秀中选两名女子做侧妃。他这样的男人,又是那样的身份,就是不会登上宝座,也不是你的好归宿。”
这些道理方平安哪里不懂?可一旦动心沉沦,岂是说退便能退得的?更何况面对着正跟自己生气的方沐阳,方平安一点也不肯服输,扭了头红着眼睛辩道:“我说了只是寻常朋友,偏你想得多。就许你跟六皇子、三皇子来往,我不过是写两封信罢了,难道有什么不对?还是犯了哪条律法?”
见她这幅执迷不悟的模样,方沐阳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她从怀里掏出那个锦盒,放在桌上,低声道:“你看,他还给你带了东西。大概是怕太过显眼,所以不肯派人跟你联系,要从驿站这样的途径给你寄信带东西吧?夺嫡之争,成王败寇。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大齐的皇子,未来的王爷。你觉得你们会有未来么?”
“安娘,我们这样的人家,找一个疼你爱你宠你的丈夫并非难事,你又何必去跟三殿下搅合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是生同衾死同穴?就算他爱你如珠,宠你若宝,可你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出身就注定了你只能屈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