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半夏做不到,她不介意将半夏从哪来的撵回哪去。
半夏脸色一白,目光为难中微微闪过一丝委屈。小姐……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可想起主子的吩咐,只要她寸步不离保护小姐安全,其他的事别管……半夏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看见半夏犹豫沉默,赵晓潼不悦地皱了皱眉,终有些不忍道:“我有能力自保;况且,游乐场就在旁边,万一有事,我一喊你就能赶到。”
半夏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理;便只好生硬点头同意赵晓潼的安排,与杜若一道伴赵紫茹到旁边的游乐场玩去。
赵晓潼进入书墨斋,立即走到掌柜跟前低调亮出梁泽给她的信物。
掌柜是个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一看就是个圆滑精明的商人;他乍见赵晓潼手里的信物,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惊讶;随后立即客气地将赵晓潼请入后堂。
“赵姑娘,主子他……一时半会怕是来不了这里,你看?”
赵晓潼客气笑了笑,“无妨,我今天来,只是想留一个口讯,请他三天后同一时间在这相见。”
“掌柜的,你看方便吗?”
她知道掌柜作不了主,这么说不过是留足面子给掌柜而已;掌柜岂有不明之理,当即笑着点头,道:“赵姑娘请放心,我一定将姑娘的话带到。”至于主子到时会不会按时出现,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赵晓潼点头称是,又与掌柜客气一番;然后走了出去,打算在书墨斋挑些东西回去。
入了宝山,总不能空手而回,对吧!就算做做样子,她也得买一两样东西。
但是,赵晓潼还没挑到一样称手的东西,就见杜若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赵晓潼神色微冷,拍了拍杜若肩膀示意先冷静下来,“出了什么事?”
杜若脸色发白,对上她迷蒙透冷的眼神,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不过她的声音也跟哭差不多了,“小姐,奴婢对不起你……七小姐她、她不见了,请你责罚奴婢。”
“什么?”赵晓潼惊了惊,却没有慌乱,“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奴婢与半夏都在边上看着,七小姐在场中与几个孩子玩得很好;奴婢就与半夏聊了一会天,谁知……眨眼间,七小姐突然就不见了。”
“你是说,紫茹就在你与半夏的眼皮底下突然不见?”赵晓潼极力压抑内心震惊,“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也没有发生任何骚乱的征兆?”
杜若焦急又惊慌地点头,“没有,奴婢没有看到任何不寻常的事情;七小姐不见之前就跟几个孩子在玩耍。”
赵晓潼心里有说不出的烦燥,该死,能在半夏眼皮底下将人弄走;这事显然是事先预谋的,也许……紫茹的失踪,还是针对她而来。毕竟紫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还是从未离开过相府的孩子,能跟谁结怨!
而她这段时间显然又察觉到危险存在,她实在不该一时心软将紫茹带出府来;本以为有半夏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
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对方定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赵晓潼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头愤怒,此刻不是后悔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必须最快速度找到紫茹。
“我们先去游乐场那边再说。”赵晓潼看了杜若一眼,立即迈步往外走。
半夏看见她,十分惭愧地低下头,“小姐,奴婢失职!”请你责罚。
“你确实失职!”赵晓潼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急促语气也显然了她的极度不耐,“责罚的事待找到紫茹再说。”两个大人连一个小孩都看不好,不罚她们,她自己也难过心里那道关。
“现在,先说说你有什么发现。”人要找,可不能盲目大海捞针;必须遁着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最大可能的朝正确方面去找。
半夏应该清楚事情的重要性,才会让杜若去通知她;而自己留在现场观察细节。
半夏知道这会不是自责的时候,尽快将七小姐找回来她才能将功折罪。遂严肃点头,将自己发现一一说了出来,“小姐,这个游乐场汇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奴婢当时就站在正南面,可以肯定贼人没有从北面的正阳路掳走七小姐。”
赵晓潼点头,对于这点,她是相信半夏的;南北相对,半夏不但能清楚看到正阳路情况,还因正阳路道路开阔,行人却甚少;如有异常,半夏绝对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最可疑的就是奴婢背面的平民巷,巷子狭窄曲折极易藏身;这个时段也甚少行人出入,奴婢刚才看过;巷口有几个极有规律的鞋印,奴婢刚才还在巷口不远的角落捡到这个。”半夏木然的脸不见半丝情绪起伏,可她略为凌乱的呼吸可见此时的着急,她垂着头,将一只小巧的绣花鞋递到赵晓潼面前。
“这是……紫茹的鞋子。”赵晓潼粗粗看了一下,便肯定地说道。她记得紫茹的鞋子本应绣枚红的花瓣,却用了紫色绣线,是以记得特别清楚。
“至于西边的昭雪路……”
“杜若,你去官府报案,让官府的人沿东面的路去追查紫茹下落;半夏,你去西边;我则去南面的平民巷。”赵晓潼不待半夏说完,就果断下命令截了她。就在半夏将情况分析给她听的时候,她也仔细打量过了。
她与半夏的看法一样,紫茹最有可能被人掳着从平民巷遁走,其次是西边的昭雪路。
杜若知道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