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潼本来是因失血劳累过度才软得跌倒他身上的,这会正软趴趴的提不起力气呢。可她的警觉与触感还在呀,司马晨忽然轻巧勾上她后腰的手,她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
这一感受,下意识的就是抬起手肘往司马晨顶去;她这一顶的手势发作到一半,才惊觉自己敏感过度了,可这会让她收势也收势不住。她手软了嘛,手一软顶的姿势就变成了拖。这下好了,直接弄疼了刚才划开放血的伤口。
“哎哟”一声轻叫,头略略避了开去,司马晨想亲吻美人的旖旎气氛立即被她这皱眉轻呼给破坏得荡然无存了。
司马晨无比懊恼的眯起眼眸,一瞬间惊觉得嘴里透着甜猩的血气味,再扫过赵晓潼苍白得不像话的话。
他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赵晓潼避开他的视线,手忙脚乱的红着脸无比尴尬的爬了起来。
“那个……你既然醒了,那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再休息……”
赵晓潼说到一半,耳根也红了,这话让人怎么听怎么暧昧啊!天知道,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其他意思。
司马晨眼神深深的默默凝视着她,低沉的噪音带着一丝沙哑,淡淡飘了过来:“晓潼,你已经融入我的骨血,以后我必定……”
“咳……晚上气温极低,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去!”赵晓潼飞快的打断了他,还率先大步朝着月升的方向迈去;这个时候她应该心系五姨娘与紫茹安危的,不应该分心想别的事情。
司马晨楞在原地郁闷了一下下,看着她的身影飞快走远,才迈开大步踩着黄沙追了过去。
赵晓潼有心避开司马晨继续那个敏感话题,看见他跟过来后,很快就选好地点,然后坐下去抱着双臂,便道:“先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今晚月色很好,天际的北斗七星也很亮,赵晓潼不必担心这样的夜晚会迷失方向。
她说罢,便自顾的闭上眼睛。司马晨默默环顾了一下地形,此刻他们背靠小山丘,起码能挡挡风。然后淡淡眸光带着怜惜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轻轻坐了下去。
赵晓潼并不敢真的睡沉,冷得直打哆嗦的夜晚,她就是想睡也睡不了。再说,她心里还担忧着司马晨的高烧。
幸好,司马晨的体质是杠杠的,在寒冷的夜风中渐渐降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赵晓潼与司马晨继续出发了。
待他们终于走出沙漠,已是天光明媚,又一天新的开始了。
出了沙漠,边上是一个荒凉小镇;不过不管荒凉不荒凉,能看到人烟,看到房屋看到水,司马晨就觉得无比满意了。
他们走进小镇唯一一间客栈的时候,掌柜的一看,便知他们是刚刚从沙漠走出来的,直接便热情问道:“小两口是要留宿还是吃饭?”
赵晓潼立即张口:“我们不是……”
她快,司马晨比她更快,略显冷清的声音依旧动听,只是那内容让赵晓潼心里不那么痛快:“我们在这住一宿,给我们一间好的房间。”
进入二楼那间只有一床一桌两凳的简陋客房后,赵晓潼立即冷着脸,不悦瞪着他,“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夫妻?还只要一间房?
他们穷得连房钱也交不起了吗?
司马晨平静看着她,心疼道:“出门在外,财不露白。”
“再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不在旁边照顾着,怎么放心。
赵晓潼张了张嘴,决定算了。他既然愿意坐着,那他就坐着。总之这床,她是绝对不会分一半给他。
客房虽简陋,好在被褥什么的还算干净,赵晓潼咕噜咕噜的喝了两杯水,随手抖了抖被子,然后赌气似的将鞋子踢到一边,和衣往床上一倒便侧身睡了下去。
很快,就传来了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司马晨摇头无声笑了笑,轻手轻脚走过去看了看她疲惫的睡颜,将滑下的被褥替她拉好,然后蹑手蹑脚开门走了出去。
赵晓潼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有声音道:“这位客官可真会心疼你家娘子,正巧我家婆娘上个月坐月子时,还有一些红糖剩下,你要的话我给你拿来。”
司马晨轻声道了声谢,接着又听闻掌柜道:“不过,煮红糖水这事,得客官你自己做,你看我店里人手不够……”
“没关系,你将红糖拿给我,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煮就行。”
赵晓潼听着门外熟悉的声音,睡意渐渐淡了。侧着身抱子棉被,心里有股暖意流向四肢百骇。不过司马晨会煮红糖水吗?这么简单的事,他应该会吧?他煮红糖水是为了她,那他看出她放血救他了?
赵晓潼太高估司马晨的动手能力了,司马晨当然不会煮红糖水。司马晨虽然算不上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但绝对是远庖厨的“君子”。
这会为了煮出一碗补血的红糖水,他差点将人家掌柜的厨房都给拆了。
生个火,先塞了满满一灶的木柴进去,这火自然半天也烧不起来。最后好不容易找到窍门,生起火来了,却早弄得一脸灰,一身干净袍子成了唱大戏的戏服般五颜六色的精彩。
幸而他谨记掌柜叮嘱,红糖只剩那么一点,煮的时候要先放两碗水,一定要等水煮沸几分钟,待水煮成一碗才行。
为了煮好这一碗来之不易的红糖水,司马晨可是接连打烂了掌柜好几只碗,还好那口锅头没给他折腾破了。
待司马晨小心翼翼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回房时,赵晓潼已然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