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水来了!您这黑俪就是比我这‘杂毛’难伺候,好生伺候它喝甘甜的泉水还发脾气,冲我拧脖子瞪眼喷我一身的水!真是和少主您的脾气一样,忽晴忽雨的。”
那个尖细嗓子牵着两匹马行了过来,一匹马满身黑色鬃毛如锦缎般锃亮,马身强健精神百般,一定就是那‘黑俪’了。另一匹也是黑鬃马,只是身形较那‘黑俪’要瘦削矮短些,两眼也不似黑俪那样炯炯。
慕容?狠狠瞪了他一眼,牵过黑俪翻身上马。
回头望向弱弱立于原地,满眼茫然神色的姑娘,伸出他的一只大手说道:“上来吧。”
聂风翎抬眼看了看他满目真挚的神色,缓缓走了过去。腰肢被他轻轻一揽,就坐在了马上。
黑俪撒腿狂奔,将杂毛马落在了后头。
渐渐的,脚下的道路越来越宽阔,两旁时不时冒出些小茶铺子,估计就要到城池了。
“姑娘,就快到安定城都了,你可曾想起你的家在哪里?”
浑厚如洪的男声,震的聂风翎的耳膜嗡嗡作响。他是怕她耳背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道路的两旁,摇了摇头。
慕容?淡淡叹了口气,勒紧缰绳,让黑俪缓缓的行路。“你一个姑娘家,之身在外多有不便。可你我素不相识,总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吧。”
聂是天朝的城都,离清河城的家宅不过两个时辰的距离。
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去看看爹娘。
“这位公子,你知道清河城在哪里么?似乎我记忆中有清河城这三个字。”
她佯装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说道。
慕容?心中一松,心想这姑娘既然能记起些零碎的事务,渐渐定会回忆起一切。她的反常,可能是高空坠落时伤到了大脑,暂时失忆吧。
随口答道:“清河城离这儿不远,约莫两个时辰的路,要不我送你一程,若是到时候还找不到家人,我可以给你安排一间客栈暂住,此后姑娘再细细打算吧。”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帮了,就索性帮到底吧!
突闻一阵纷乱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抬眼看去,五匹彪马踏着尘土狂奔而来,将灰尘掀卷的漫天飞舞。
马队正要擦肩而过时,为首的一位满脸粗茬,身彪体悍的中年男人忽又勒转了缰绳,回奔过来拦住慕容?两人的去路。
彪悍男眼神直直盯住聂风翎,狰狞的狠笑道:“哈哈,还以为你死了正要去给你收尸呢,想不到你不仅活生生的还倒在这小白脸的怀里!看来是早就算计好了和野男人私奔啊!”
聂风翎一怔,他显然是在对自己喊话,但她并不认得他啊!
慕容?疑惑的看了看中年男人问道:“这位壮汉,在下还有急事,请让个道。”
彪悍男哈哈狂笑,又将马驱了几步,让两匹马挨得近近的。黑俪似乎是很兴奋,和那马儿耳鬓厮磨起来,看来那匹马是母的。
“急事?什么急事?赶着投胎去?”
那四人也齐齐轰笑,朝这边逼了过来。
慕容?不悦的蹙眉,冷冷问彪悍男道:“给我让开。”
彪悍男毫无退让之意,眼里凶光乍现。
“小子诶,你敢抢我‘春月楼’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快将这美娇娘送到我的马背上,老子心情一好说不定放你一马,给你留个全尸回去好见祖宗。”说罢哈哈大笑,那几个汉子也都附和的狂笑起来。
聂风翎一惊,难道这身体的主人,是**女子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悲惨至极了!
慕容?也惊诧不已,这姑娘浑身清雅脱俗,怎么看也不像是**女子!他看了看身前娇弱的女人,迟疑问道:“姑娘,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聂风翎心中暗暗叫苦,要真是如这些人所说,她这第二世的知觉,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死了干净。
一路她都在苦思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前世的命运,实在是太莫名其妙,太冤屈了!被她最信任的爱人亲手杀死,还给她安上一个某须有的罪名。那个一直睿智,英明的天朝君王,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死的好冤!
老天爷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或者说只是将她前世的记忆附身在另一个身躯吧。总之,她的重生,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洗清自己的冤屈。
而她重生的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奉天的儿子。这不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还是什么?
未来的路,还指望着慕容?给她牵线搭桥呢!如果她的身份是**女子,身为太子的慕容?,还会看自己一眼吗?
聂风翎心中打定了主意,就算她真的是**女子,她也绝不承认!反正装失忆,装可怜好了!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对他们,一点印象也没有。公子,他们会不会是拐卖妇女的人贩子?”
慕容?听她这么说,心中一顿。虽说天朝是太平盛世,但拐卖人口的事情也屡见不鲜。这姑娘姿色倾国,被盯上也不稀奇。
又一想,光天化日之下,企图在一个男子手中拐骗妇女,似乎有点牵强之说吧?
聂风翎见他表情犹疑不决,不敢怠慢,杏眼圆睁,娇喝道:“几位似乎是认错人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为何在此胡言糟践本姑娘的名声!”
别说,她这副腔调架势,气度还真有几分慑人。
彪悍男嘿嘿粗笑几声,斜眼耄着她,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说道:“你不认识我不打紧,可我深深记着美娇娘你啊!且不说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