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琰,你这个**
太子大婚之日。入夜时分。
太子佯装不甚酒力,懒散的趴在堆满花生莲子红枣等干果的桌面上,任由两支蟠花红烛滴下的热油溅在自己的手背。
太子妃久等太子也未行过来掀了自己的如意盖头,终于耐不住性子自个掀了盖头冲到太子身旁。见他满身酒气任她拉扯也不清醒气的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打开门唤了侍卫进来,将太子往床上搬去。
侍卫退出去后,太子妃沈玉瑶迫不及待的给太子宽衣解带,却怎么也无法将太子沉实的男儿身挪动分毫,这种事又不好叫旁人帮忙,只好眼珠子干瞪作罢。
紫玉刚伺候聂风翎睡下,和衣躺在了外殿的榻上。突然一阵阴风娑娑,只觉脑袋一晃,不省人事了过去。
聂风翎见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袭击了紫玉,正要开口呼喊,那人风一般疾速卷向自己,一掌朝她劈来。
慕容琰借着淡淡月光行至荷花苑间。今日太子大婚宴自然是隆重奢华无需细说,只是见他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忧愁之色,显然是极不情愿与沈玉瑶成亲。
也不知若兰现在何处。皇宫中不比江湖或是他的王府,想要探听什么,除非布下耳线。
想想自己也是有些可笑,竟然会惦记着太子身边的女人,走火入魔了一般。是因为她父亲是杨云章的缘故吗?不,绝不是。此前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是觉得愧疚与她吗?
亦不是!若当时自己对她没有感觉,也不可能会发生趁人之危的事。
或者,是自己男人本性**所致?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可他难以忘怀的,似乎还是她那悠深怨恨的清幽眸子。她望着自己那副冷漠的能让他凝成冰的眼神。
杨若兰,你是如聂风扬一样为了洗去家宅的冤屈才随太子入宫的吗?
他暗暗摇头,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
当他就快要行到那满池清香的荷花池面前,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疾步声,从这声音中他可以断定,来者必定是练功之人。
他看一眼身前粗壮的槐树,一跃飞上了茂密的绿叶间藏了身。他可不想被人见到逍遥王爷夜逛荷花池。
淡淡月色下那黑影肩上竟扛着一女子疾速跃入他的视线,迅速奔向荷花池边,左顾右盼少时,确定四周无人将肩上的女人忽的往池中一扔,只见池中噗通一声伴着水花四溅,黑影又疾速离开了荷园。
抛尸?
慕容琰一惊,忙跃下槐树轻轻潜入池水,摸索一番终将那被扔下池的身躯捞了上来。
果真是杨若兰!
慕容琰急忙探她鼻息,幸好,她是活着的。
双掌贴与她胸前以适度的力气将她胸腔中的池水尽数挤压出来,她表情痛苦的呛了几口,双眸慢慢睁开。
聂风翎在模糊中仿佛又见到那个**慕容琰,他满脸关切的表情注视着自己,月光下俊朗清晰的轮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感。聂风翎疾一惊呼道:“慕容琰,你这个**!”起身抬手就是一掌。
慕容琰并没有躲避,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满脸愤色的杨若兰,口中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聂风翎一怔,思绪全然清晰了。
刚刚那个袭击紫玉和自己的黑衣人,又是这个**!
心下顿时悲愤交加,恨不得将慕容琰剁成烂泥以消心头之恨。
可是,为何自己和他全身湿透,为何他又换上了一身白衣?
突然胃中一阵翻腾,急忙支起身子干呕起来。
慕容琰担心的看着她,不自禁的替她抚背轻拍想让她舒服些。
聂风翎又是一怔,怀中这孩子,其实是眼前这**的种下的孽啊!他是这孩子的父亲……
难以言喻的复杂五味充斥着聂风翎的心怀,面对他那看似关切的脸,又羞又怒难以控制情绪,眼泪如断线的珠梭梭滚落下来。
慕容琰见她突然落泪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定定的望着楚楚可怜忧伤满眸的若兰暗骂自己混蛋。
不知多久。聂风翎哭的累了,这才停下喘了口长气。
双眸浸透缕缕凌厉的光芒刺向慕容琰的眼,一字一句责问道:“你想做什么?”
慕容?一愣,继而便明白定是她误会自己是绑架她的歹人,忙解释道:“不是我,我正好路过见你被人扔进池中所以……”
聂风翎一阵冷笑:“哼,你救了我?一个**的善举?”
慕容?脸一红,幸好这夜色足矣掩盖他变色的肤面。
他无暇解释。只担忧若兰的处境。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宫中可不比寻常之地,一不小心只怕就遭人算计得不偿失。”
他在暗示什么?聂风翎暗想,什么叫得不偿失?
“除了你,再没有人会惦记着算计我一个弱女子。”聂风翎已经信了他不是绑架自己的人,却仍不会领他这个夺取自己清白身子的**的假仁义。虽然这身子不是她聂风翎的。也一样圣洁不容侵犯。
慕容琰无言以对。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无论她的动机,留在宫中是她的选择,旁人干涉不了。只能是尽可能暗中相助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关于那个罪恶的黑夜。他受不了她赐予他的那种愤恨厌弃的眼神。
慕容琰深深正视她愤恨的双眸,轻轻对她言道:“那晚,是我酒后失德,我真的很后悔……”
聂风翎心中闪过一个巨大的震,他这是再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