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用完最后一顿午饭,慕容?等人便在五百御军守卫车马簇拥之下往回程赶去,与之前的悄悄不同,那时并无人知太子的行踪,自然是落得自在,如今接了帅印与匈奴人干了一仗,即便是宫里不派守卫来迎那也会有将士护送以保周全。五百御军已是少之可怜了。
入暮时分寻了处大道边简陋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客栈只有两个伙计同掌柜妻儿共五人,掌柜的儿还是一五六岁的孩童,自然是帮不上忙的。似乎是从未见过这样浩大的场面,一时措手不及愣住了,不知该如何迎客。还是小福子轻咳了几声才让这掌柜恍然醒悟过来,笑脸迎着忙招呼众人入店歇脚。
这客栈哪里能容下浩大的百人队伍,就是全站着背心贴胸口也挤不下啊!挤不下的兄弟只能是歇在店外头了。幸好是大热天,和衣往草地上一倒,再按聂风翎吩咐的点些熏虫的草药,也就随便对付了。
睡觉是个问题,吃饭更是个问题,一百个壮汉的胃,就只每人三个馒头也得三百个,从柴房翻出准备丢弃的破旧蒸屉加起来也就五个,每屉只能入十五只大包,需蒸五次。加上发面和面,再快也得三个时辰。一时间掌柜伙计忙的团团转,烧水的搬柴的去集市打烧酒买现成卤肉菜的,连那五六岁的孩童也帮着他母亲摘菜刷洗了。
那娇滴滴的大小姐沈玉瑶就差没把自个鼻子给堵死,这大热天光是这么多臭男人的汗味就够她受的了还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客栈里。最最受不了的就那太子表哥看那狐狸精的含情脉脉的眼神,炫耀似得始终让那狐狸精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就怕人不知那妖媚的女人和他的关系!真是气的她肺都要爆了!
转念一想,我又何必和一个快死的人计较呢?就由着他对她好去吧!反正也好不了多久了!
沈玉瑶突然笑嘻嘻的扭腰摆臀姗姗走向正要入房的慕容?与聂风翎,温和的朝聂风翎说道:“姐姐你可真是有福啊!太子殿下这般护着你宠着你,也不知道若是哪一天表哥见不到姐姐了会不会得失心疯哪!哈哈!”
沈玉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憎恨情绪,谁知道说出来的话还是酸溜溜的极尽讥讽,小莲暗暗捏了把汗,主子这话说的,似乎在暗示什么。若是被殿下听出她的话俺有所指可就糟了。
沈玉瑶也觉出话有不妥,遂又笑吟吟道:“我这几日奔波劳苦的实在是累坏了,可太子殿下还不领我的情,姐姐你说他这样待我是否负了我一片苦心呢?话说回来,虽说殿下当着众人的面宣告要娶姐姐为妻,可回到宫中就不一定能成事。我皇姑姑的脾性太子哥哥最清楚,她老人家可是说一不二,既然开了凤口说要将我许配与太子哥哥为太子妃,那就如何也变化不了。若姐姐真的想与太子哥哥厮守一生,那眼前能帮到你的只有我这个‘太子妃’了。”
转又对着慕容?说:“太子殿下,如今该是你巴结我的时候了,玉瑶知我太子哥哥是极其聪慧之人,定也知妹妹所言非虚罢?你若是还这样苦着脸不近人情,回宫之后我可要在皇姑姑面前告你一状,就说你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厮混,且还是在军营内,到时候只怕不但成不了好事,连这姐姐的小命也难保喽!”
慕容?不耐烦的冷冷道:“你敢,母后面前我自会有交待,无需你多劳。还是进你自己的房好生歇息罢!你若还当我是你表哥,就不要再来惹我厌烦!免得我不认兄妹之情!”
说的是掷地有声,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若兰只是个身份不明的民间俗女,他想纳她为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若是玉瑶再去胡乱造谣一通,若兰的处境可真是不妙了!
沈玉瑶也不气恼,仍是一副巧笑倩兮,一双秋波上下流转好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狐媚女人,嘴里称赞着:“难怪殿下这么心疼你,若我也是男子,只怕魂也给你勾了去了。”
聂风翎如一浅笑,由着她说什么都好。自己即上了这条船,接下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她都只有默默接受。一切等进宫见到那负心郎之后再说吧。
小福子轻快的颠着盛着菜肴小酒的托盘上来,请了主子们入席坐下,便打算退下去继续当打杂帮手。沈玉瑶唤住了他,命令他坐下一起用饭。小福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一双大眼圆溜溜的直朝主子使眼色,望他主子能替他开解一句,放他个‘自由之身’,
可沈玉瑶不依不饶的非要和大家同坐一桌好好的‘一醉方休’。理由就是,庆贺表哥得了美人,以后多了个人陪自个疯玩了。且真露出满脸喜色,毫不见吃醋嫉恨的模样。伸手不打笑脸人,慕容?只好依了她令小福子也坐下一同用餐。
这时小莲端上茶水来,一不小心’就泼在了聂风翎薄薄的罗裙上,滚热的水烫的聂风翎一声娇呼花容失色起了座,慕容?赶忙关切的屈膝掀起罗裙检查有没有烫伤,小福子尴尬的背过身躯以袖遮面,嘴里还咕咕噜噜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沈玉瑶便掀起了酒壶小盖将一包mí_yào到了下去,边倒还边娇滴滴的念着:“哎呀,都怪你这奴婢不小心,要是把姐姐烫着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这小莲直直挡在聂风翎眼前装模作样的拉着聂风翎问:“没烫着你吧?哎呀都怪我都怪我我真不是有心的啊!”
慕容?见若兰的白嫩大腿红肿起来,心疼不已,又不好太过责备小莲,只是铁着脸说了一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