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李嬷嬷却是来找过奴婢,说是皇后娘娘吩咐,要奴婢将堕胎药,放在婕妤娘娘,吃的汤水里,可那日,娘娘恶心,没吃,奴婢就,刻意将鸡汤打翻,这,有别的宫婢可以证明……”
“没问你那些!你直说今日之毒就是!”
慕容上陨插嘴喝道。
小福子没有理会王公的言语,心中却想到,要不是皇上英明,不放心这些宗人府的王公,只怕真相就要被掩藏封死了。
迟来一步,说不定见到的就是这婢女的尸身了。
“你说,细细说来。”
小福子搬过一把椅子塞在屁股下,锦玉抬头望了望,满屋子都是穿着孝衣的人,散发着一种悲戚,诡异的气息。
香草蜷着身子趴跪在地,皇上身边的孙侍卫,一副悠然淡定的表情,看样子,不得到他满意的答案,他是不会做算了!
不自觉间,她双手死命的紧握着,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香草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有活命的机会了,她只希望,弟弟不要遭到牵连。可是,这可能吗?
“大人,我说,我不会说半句假话,奴婢祈求大人,恳求大人,看在奴婢迫于无奈的份上,救救奴婢家乡的弟弟,奴婢家中,只有他一根独苗……”
小福子不置可否,不错眼珠的紧盯着脚下蜷缩着身子痛苦的香草。
“后来,奴婢见了李嬷嬷,告诉她娘娘没喝鸡汤一事,李嬷嬷又给了我一个药包。可是不久之后,嬷嬷又来找奴婢。对奴婢说皇后娘娘改了主意,要我去若兰宫,去问锦玉,拿药,然后,事成之后,就可以推在锦玉身上。还说会送我出宫……”
“奴婢并不知那是毒药,李嬷嬷威胁过奴婢不止一次,说要是不听话,就派人把奴婢的弟弟杀死,还要杀我亲眷家人……”
“奴婢一时糊涂,以为只是会让婕妤娘娘小产,比起一家性命……”
小福子气愤之极,突然爆喝一句:“你是觉得龙子龙脉抵不上你一家的性命!”
香草颤声解释道:“不不,奴婢是觉得娘娘还可以再生……奴婢。奴婢该死……”
原来是这样,这皇后还真是阴险,对香草说要将罪全部推在她锦玉的头上,又对她说,香草会扛下这沉重的包袱。
如此两面使计,哄骗之!
这样的人。日后真要小小了!
锦玉气归气,却绝不敢说出实情,此时再不和香草针锋相对。严词立辩,那可就麻烦了!
“她胡说!”锦玉突然喊道,一双眸子水弯弯,倒是显得她更是灵动。
小福子侧目看了锦玉一眼,这个锦玉,吏部侍郎千金,却来到宫里做宫婢,可见居心。
兰芝也曾和自己提过她一次,说她为人嚣张跋扈之极。便对她没什么好眼色。
“孙大人,她分明就是胡说。想诬陷皇后娘娘!明明就是她来若了这糕点是婕妤娘娘命她送来的。要奴婢无论如何也要看着贵妃娘娘吃下去,这样婕妤娘娘才会欣慰。”
锦玉编话说道,“现在见躲不过,就来反咬奴婢和皇后娘娘,真是居心叵测!”
小福子一愣,方才脑中还想了居心这个词来形容这锦玉,怎么一转眼倒从她口中蹦出来?
“香草啊香草,我和你有什么冤仇?贵妃娘娘和你又有什么冤仇?让你不惜拿命相抵以身犯险!真是千刀万剐了你也不解恨!”
小福子冷声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闭嘴。”
锦玉讪讪收敛了张牙舞爪,悻悻跪直,片刻之后又是喊冤又是哭的歇斯底里,吵得几人差点就伸手捂耳。
李嬷嬷,小福子眼神一亮。
“来人,把掌事李嬷嬷带来!”
不时李嬷嬷带到,小福子刚问了一句:“香草说,你曾指使过她下药害婕妤娘娘,可有此事?”
话音未落,李嬷嬷就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边哭边捶胸大喊:“冤枉啊!奴婢不过是个下人,低贱的奴婢,怎么敢下药害尊贵的娘娘!”
“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一万万个胆子,也不敢迫害皇家龙脉啊!奴婢不敢提着奴婢家族的脑袋,做这样大逆不道的恶事啊!天知道奴婢是冤枉的啊!大人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小福子道今日才明白为何民间有一句传言下来的古话叫做,丑人多作怪了。
人长的丑,连做派都怪,奇丑奇怪无比!
她那满脸的横肉上,哭闹间涕泪四溅,堆叠的肉如风卷过浑浊的江水,一层层推波助澜,此起彼伏间纵横交错,甚是倒人胃口。
边大哭大吼,还不时拍几下手掌,一时爬起敲打肥硕如母猪的臀部,一时又颠颠坐地双腿乱蹬,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刚把她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来呢!
“跪下,好好说话!再这样乱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福子总算是威风一回,果然,这李嬷嬷被他的厉色震住,即刻乖乖的消停了下来,跪在地上,猫一般缩着身子。
“大人,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偶尔见香草,也都是因香草托奴婢帮她打听家中亲眷的消息,或是由家中带信于她,或是香草交给奴婢一些钱,托人捎出宫去。”
小福子顿觉惆怅,哎,这无凭无据,只是几个人在这里唇枪舌战有什么意义?
“香草,你李嬷嬷拒不认罪,我看你,如何自给清白?”
香草何尝不知自己无凭无据,拿不出凭据,那锦玉又以进口咬定,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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