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布局精致,四面墙壁上,笔墨渲染,颇有些文人墨客所喜爱的清幽安宁。在这里,没有了外室的嘈杂,显得格外安静尽。
残月守在门口,云紫璃与阿媚则随着洪爷入内先后落座。
因跟洪爷有交情的是阿媚,是以落座之后云紫璃不语,阿媚则先倒了杯茶,敬给对面的洪爷:“多谢洪爷出面与我们解围!”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云姑娘不必如此!”洪爷轻笑着,并未接过阿媚所敬的茶,而是回头吩咐着身边的人上菜!
见状,阿媚亦不在客气,低头将茶杯放下:“洪爷年岁不大,可云梅看方才在外面,您颇为受人敬重!”
“在下洪寿!”
洪寿轻笑着,报了名字,然后看了云紫璃一眼,为她和阿媚斟了杯茶:“洪爷,不过是商场众人胡乱叫的,其实我还不老!”
听到他的名字,云紫璃眉头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
洪寿?
洪水猛兽?
这名字……云紫璃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丰。
而边上,阿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心神一顿,眸华轻扫云紫璃一眼,见云紫璃微不可见的颦了下眉心,她眸华微敛,毫不忸怩的再次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原来是洪公子!幸会!幸会!”
初时,说出自己的名字,洪寿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阿媚的脸色,可她却始终未曾露出一丝异色。
此刻,见阿媚颇为豪爽,且目光真诚,他握着酒杯的手微顿了下,便又略略抬起,做回敬之礼。
“云姑娘不是居于京城么?此刻怎会出现在樊城?”
洪寿浅啜一口杯中美酒,喟叹一声,轻轻放下酒杯。
樊城和京城,一个在吴国以北,一个在正中央处,相隔何止千里,可此刻,她们两姐妹身为女子,却出现在了樊城。
如今南方三郡闹了水患,加之天下大势不稳,纵是有门外的男子随行,他也不会认为,这姐妹俩来此,是游山玩水的。
闻言,阿媚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向云紫璃。
云紫璃则眸色微暗,语焉不详道:“家里,发生一些变故。”
仔细说来,她此言并不算假!
她的家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
赫连远被陷害,险些丢了性命,她救他脱险,一路颠沛流离,如今又被他伤了心……想到过往种种,云紫璃忍不住在心中喟然一叹!
闻她此言,洪寿只抬眼多看了她两眼,却并未追问她口中所说的变故到底为何!
片刻之后,他语带关切之意的问道:“既是如此,那两位姑娘可有落脚之处?”
云紫璃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他,坦然道:“我跟妹妹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仆人,暂时租了座小院落,勉强可以遮风避雨。”
话,点到为止。
有时候问的多了,反到不好了。
这个道理,洪寿自然懂得!
于云紫璃而言,今日在这雅间之中,洪寿是主人。
自然,主所不语,她这个客人,也不会多言。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店小二陆陆续续的,将洪寿早前点过的菜式一一呈上,觉得菜上的差不多了,洪寿对云紫璃和阿媚轻笑着,温文尔雅的对她们抬了抬手里的玉筷,“两位云姑娘,不要客气!”
“洪公子先请!”
云紫璃礼节性的微微颔首,拾起玉筷,静等着洪寿先动筷子。
洪寿轻笑了下,不再谦让,先吃起来。
云紫璃和阿媚见状,也便吃了起来。
短暂的热络过后,雅间里,谁都不再言语。
一时间,只有觥筹交错声徐徐传来。
不得不说,洪寿人虽然生的刚毅了些,却是个体贴周到之人,和这种人相处,总会让人觉很舒服。
最起码,云紫璃是如此觉得的。
抬眸,见残月站在门口,时不时冷冷斜睨着洪寿,她心下轻笑了下,便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如今离开了王府,哥哥走了,赫连远也已离去,许是心里自由了,她的胃口,也跟着变好了些,吃什么都是香的。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主膳撤下,又有甜点送上。
看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精致糕点,云紫璃又开始食指大动起来。
见状,阿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洪寿:“让洪公子见笑了,我姐姐她什么都好,就是贪嘴爱吃!”
“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云紫璃抬头嗔了她一眼,然后有对洪寿笑了下,再次低头,继续对甜点进攻。
“能吃是福!”
洪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把面前的糕点推到了云紫璃面前。
云紫璃道了谢,又伸手拿起一块玉酥糕吃了一口,看着洪寿状
似随意的问道,“洪公子最近可去过京城,可知京城现下的情况?”
美食在前,她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
“其他不知,只知最近南方三郡闹了水患,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为解百姓之忧,皇上下旨加征商税……”洪寿细心的为云紫璃又斟了杯茶,叹道:“不瞒云姑娘说,今次在下的生意,受到不少影响!”
“既是国家有难,像公子这样的商人,更该解囊相助才对!”云紫璃轻笑着,将最后一口玉酥糕塞进嘴里,端起茶杯,刚要凑合着喝口茶,却忽然觉得腻烦起来。
阿媚见状,轻蹙了娥眉,不动声色的替她换了白水。
对面的洪寿,看着这一幕,笑了笑,道:“听云姑娘的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