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谁?”
是谁会那么傻,那么无助,将希望寄托在人贩子身上。
云若抱着膝盖,再一次将头埋进了膝里,心中早已经一片酸楚,却还是云淡风轻的道:“一群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不会懂的。”
就像他永远不可能懂她的懦弱一样,他不懂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懂。”男孩有些气,没说就说他不懂,难道她就那么不信他?
“你会在严冬没衣服穿,没床睡,没饭吃吗?你做过半夜饿到睡不着吗?你会病了没钱医吗?”不会,他绝对不会。
男孩微愣,确实没有,有些自嘲,他果然是不懂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无人问津的日子,柴房里除了男孩和她再没有其他人进来,每日的食物也不过是几个小馒头,就连水也不会多给。
云若和他渐渐熟络了起来,并不会发生抢夺食物的情况,但食物着实少了些,此刻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加上身上的伤一直没管她,此时有些体力不支的躺在地上,脸色十分苍白。
第三天,柴门被哗啦一声被打开,那天的那个头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云若,眉头皱得很紧,“才打了这么几下就半死不活的,真是晦气!”
“她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男孩的声音冷不防的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思索了一会,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面子上却过不去,竟敢对他如此不敬.
只见他突然一个跨步来到他的身边,猛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巴掌的力量显然很大,竟将他直接打趴在地上,他背后跟着的两个小弟看了都发出一阵笑声。
“小子,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若忍不住的叫出了声,忍着浑身的不适爬到他的身边,手忙脚乱的扶起他,“你怎么样?”
他低低的呻吟一声,转过脸来,只见他脸上痛苦之色尽显,眼眸微眯,脸颊上印着半个鲜红的巴掌印,看到他这个样子,门口的那几个人笑得更欢了。
云若只觉得一股愤怒涌上脑海,但还未等她有所动作,便察觉到手被人紧紧飞反握住,他握得很用力,云若有些吃惊,刹那间,云若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她就算是生气又能如何,如今她们不过是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惹怒了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大爷,你打我可以,但不可以打他。”云若强忍着心头涌起的愤怒,直直的对上那头儿的眼睛,心平气和的说道。
“娘的,我就是打他怎么了,你活腻了不成,还管起爷的事来了!”那人面色凶狠的的看着云若,却未下手打她。
云若并不理会他眼中的凶狠,好心解释道:“大爷,您看他,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细皮嫩肉的,哪像我般禁得住你打,万一一个不小心将他打坏了,您还怎么拿他去换钱不是?”
这些人抓他来无非就是为了钱,卖了也好,绑架也好,都是为了钱财。
那人似乎有些动容,将目光投向他,问道:“小子,如果你说出你是哪户人家的孩子我就放了你。”
男孩似乎在犹豫,并不搭理他。
云若一下就急了,靠近他身边,低声的道:“你随便说一户能唬人住这些人的,先蒙混过去再说。”
男孩看向那个头子,又看向云若,抬起手,示意云若扶他起来,可手一抬起来,嘴却吐了口鲜血出来,眼红的液体洒在锦缎衣服上,留下一串艳丽的痕迹,又过了一会,他才喘了口气,虚弱的开口:“我是丞相府的人,假如你愿意放了我们,我可以让家人送来大量赎金。”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咧嘴一笑,“呦,没想到还挺有来头的,正好,老子手头正紧。”
说完,他朝后面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会意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手里多了一套笔墨。
“你写家中写个信,我们也好作为证物,带给你的家人。”
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显然是要写勒索信了。
局势变得太快,云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还处在神游中。
倒是一旁的人极其自然是接过笔,立刻有人将一张白纸摊开在他的面前,蘸墨,沉腕,悬肘,不消一会就写好了一封信。
云若回过神来他已经写完了,草草的扫了一眼,字认的不全,大概意思无非就是叫人送钱云云的。
云若想,这会他可以解脱了,就剩下自己了。
那人拿过他写的信,随意的看了一下,满意的一笑,态度立刻就变了,“好生休息着,我派人出去送信,一会给你送饭。”
他没有说话,疲惫的躺了下来。
他虽然是人贩子,倒也还是讲信用的,没多久饭就送来了,而且还出奇的丰盛,本来以为按照前两天的经历他们最多多给几个馒头就算完事,却不料装食物的篮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两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两碟可口的小菜,一盘素的,一盘肉的。
云若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虚弱到不行,见到这饭菜立刻食欲大动,忙的端起碗筷,先给了他一碗,接着拿起剩下的另一碗,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篮子里还放着两碗水,云若不客气的喝了半碗,剩下的端给他,替他擦拭了一下嘴角,这才停了下来。
“你刚说的是不是假的?”
看他怎么从容自若,显然很可能是照着她的话胡诌的,等下若是他们回来发现了怎么办。
他笑笑,没有回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