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了贾婶怎么做自己拿去的两样野菜,顺道的也和贾婶约好了五日一次赶集需要做的事情,云英心满意足的捏着从关家院子里摘的一把葱兴高采烈的告辞出来。t/
出门后吹着凉风,云英下意识握紧了一只拳头。关平是个孝顺儿子,尽管觉得将家里的事情交给一个小女孩似有不妥,但在贾氏的高调弹压下还是妥协了,不过,从始至终都绷着一张斯文的俊脸,还趁着贾氏不注意对她瞪了好几眼,看来以后的合作伙伴不太友善啊。
“六姐。”刚走到池塘下面开出来的小道,身后远根挥舞着双手追了上来,曼儿在后面跌跌撞撞的跟着,手里提着一个不小的竹篮子。
“远根,你慢点等着点曼儿。”云英忙顿下脚步等着两个小的靠近。
远根眼中闪过一道犹豫:“六姐,可祖爷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说我是乔家男丁,你们这些丫头片子都得侍候我。”
听到这儿,云英的火那是一阵阵往上冒:这就是乔百胜教导的功课?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难怪乔家的男人们一个个的都不把女人放在眼里,根源在这。
看着远根明显也带着怀疑的圆眸,云英吞下了一口口水,娓娓善诱道:“那祖爷有没有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下一句是什么?”
远根茫然的摇摇头,他今天学了很多,都装在脑袋里有些混乱。
“近则不逊远则怨!”云英顺口将孔子至理名言中很少有人知道的下半句说了出来,并细细给远根解释了一遍,末了问他:“你觉得娘亲生你苦不苦?五姐和六姐对你好不好?曼儿平日里待你又如何?你不小了,仔细想想就该知道祖爷说的和我说的究竟谁在理。”
远根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懂道理的孩子,能够将一个鸡蛋捂着留给她们的纯善孩子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掰弯,但也要防患于未然。好在云英只是点到即止他便能够举一反三,还没等走到他们家的窝棚前就已经想清楚了当中的关节,愧疚之余不免也有些奇怪:“六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道理?”
“呃……”云英摸了摸脑袋,能说着脑袋里装着吗?显然是不能的,眼角余光还能见着关家围墙一角,灵光一闪,“刚才我不是去了关平哥家里吗?关平哥和贾婶都识字念书,我也是听她们讲的。”
“贾婶会念书?女的也能念书吗?六姐。”一直一声不吭貌似有心事的曼儿突然扯着云英的袖子怯怯的问道。她今天被留着和乔远枝玩了半天,听着隔壁远顺哥和远根哥他们念书的声音心里直痒痒,可刚刚一靠近就被吴大虎用石头给打了出来。
云英不用问也知道这妮子什么想法,想识字是个好想法必须得鼓励,加之她自己都还不知道这架空的腾云朝文字和她所认知的相差有多远,不如现在从头学起,眼前一亮便拉了远根道:“远根今天学了些什么?待会儿你当先生都教给六姐和曼儿好不好?咱们姐弟三人比一比谁更厉害。”
小孩子嘛都有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远根自然入毂,于是,云英在做饭的时候便多了一项学千字文的工作,发现这个世道的字体就像她熟知那个历史中的繁体字,不过又没有那么复杂。
等到灶台处传来熟食特有的清香,远根今天学到的十个字已经被云英完全吃透,并能够在屋前的沙地上用树枝准确的写出来,写得比远根这“先生”都要漂亮得多,害得远根不服输,拉着曼儿在沙地上写了一遍又一遍。
顾八娘和乔木头踏着黄昏一前一后回家时便见着姐弟三个头凑在一起一人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玩得不亦乐乎,闻着空气中的食物味道,顾八娘微微松了一口气,想起了下午时分岳氏拉着她说的那些话,不由的多看了云英两眼。
察觉到顾八娘的目光,云英丢了树枝起身,从灶台中间的泥瓮中用木瓢舀了一盆水放到乔木头身前,也没多说话,转身唤了意犹未尽的远根和曼儿道:
“你们两个赶紧收拾了桌子吃饭了。”
所谓的桌子不过就是屋子前面的一个大树桩,搬家后被乔木头借了锯子锯平,又用砂轮仔细打磨了一遍,周遭的板凳是乔榔头砍了一棵树现做了六根齐膝高的矮凳,五个人一人占了一根。
桌上,云英凉拌的侧耳根、炒了厥台、烧了一只兔腿、配上苕菜黍米粥看上去还算不错。
乔木头不喝酒,自然也不不怕吃苕菜,端着碗对着桌上土陶碗中的野兔研究了半晌,也不说话,顾自挑了菜进了口,可随即就将侧耳根给吐在了一边,咂咂嘴,也没开口,继续喝起了粥。
顾八娘倒是没像他那么木,先是吃了一筷子侧耳根,嚼着倒是味道还不错,又尝了尝厥台,之前在顾家凹从来都没吃过这两种野菜,还没吃上兔肉就不由的就夸赞了两句:“云英这是用什么做的?味道真好。顾姨咋没吃过。”
云英从灶边拿了侧耳根和厥台的原型给她看,“这是侧耳根、这是厥台,二月底三月初正是茂盛的时候。侧耳根又叫鱼腥草,嫩芽的时候凉拌了吃,开花的时候采来晾干泡水喝下火;厥台也可以晒干了留着以后吃。”之所以说得这么清楚,云英也是想趁着时节刚好多采上一点,有个大人帮忙总要好过他们姐弟三个,再说了,曼儿可是打了小报告,顾八娘只在地里待了半天,下午可都在岳氏家聊天来着,凭什么她就能游手好闲,自己姐弟三个就要辛苦累死。
“这两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