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时分,正与皇上品茶说着话,见他略带些倦意,我便对他说道:“陛下今日忙了一天,想来也累了,不如早些安置吧。”他笑着看我道:“你总是那般体贴入微,好……那朕就歇息了。”我一听便转头对秦道说:“秦公公,那陛下便托你好好照顾了。”他与秦道还不明就里我便又对他道:“陛下今日要去哪个宫里呢?”他一听诧异道:“朕未说要移驾,飞燕如何这样问,难不成你是要把朕赶出远条馆么?”他只当我是玩笑话,便也玩笑的说着。我一听笑着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敢,只是……”我看着他道:“臣妾说的非玩笑话,而是真话。”他一听更诧异地每天一挑道:“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想朕陪着你?”我一听浅笑道:“臣妾如何不希望你能一直这般陪着臣妾,可是……臣妾并非身在寻常人家,在这宫中,有多少女子也如我般等待着陛下您的抚慰。”他一听微笑道:“佳丽三千,朕只愿取你一瓢饮之。”我一听心中有些许震动,但却还是执着道:“陛下,永巷的女子都连着前朝的多少家族,如今臣妾不能侍奉陛下,陛下却仍日日陪着我,想必宫中已有积怨,宫中不合,必会引起前朝动荡,请陛下三思。”说完我起身跪于地上,微微垂首而不抬起。他连忙起身小心地扶起我,然后轻声唤道:“飞燕。”我抬起头,看着他道:“雨露均沾,六宫祥和,前朝和睦,四海皆平,这是百姓之福,想来太后也是高兴的。”他微微一蹙眉,然后看着我道:“你今日是怎么呢?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还是有人在外面乱嚼舌根?看来朕倒真要好好惩治这些人才是,秦道……”听到他语中的怒气,我忙道:“陛下,未曾有人说过什么,只是……”说到此我便戛然而止,他一听急着问道:“怎么?”顿了一会,我方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道:“臣妾不怕他人的言语,只怕情深不寿……”他听完微微发愣,我又道:“臣妾怕陛下给了太多的**爱,而自己福薄,臣妾希望可以一辈子陪在陛下身边就好,而不希望做曾经的李夫人,虽集三千**爱于一身,最终却那般命薄早逝,陛下对臣妾的好臣妾都知道,陛下无需日日陪臣妾,你能想着我,在你心中能有臣妾一席之地便已足矣。”他听完,眼中有些震惊,过了一会儿方叹口气,将我揽进怀中,在我耳边低语道:“我此生有你,夫复何求,在我心中你不是只占一席之地,而是整颗心。”我身子一颤,他轻轻放开我,然后道:“朕的飞燕果然善解人意,识大体,罢了……既然这样,那今日你便也早些歇息,子衿,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晚上睡觉看着些,莫让她压到了受伤的手臂,若是有什么,便去告诉朕。”子衿微微垂首道:“是,陛下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主子。”他微微点头道:“你,朕也是放心的。”说完又看向我道:“那朕便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才是。”我微笑着点头道:“陛下还把臣妾当小孩子惯么?”他听完也笑着便唤着:“秦道”秦道忙上前躬身道:“奴才在。”他道:“摆驾……”他顿了下来,似在思索。我便对他道:“陛下……”他挑眉看向我,示意我说。我笑着道:“臣妾听闻班姐姐那的畹香开的正好,臣妾如今是没那福气看了,陛下替臣妾去看看吧。”他一听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如何能不去看,不过恬儿那的兰花确实是宫中一绝,朕倒真想看看,秦道。”秦道躬身道:“奴才在。”他便道:“摆驾增成舍吧。”秦道忙躬身道:“是”然后方起身高宣道:“摆驾增成舍。”如此,他方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才走。
侍从们都随着他离开,顿时觉得殿中清冷了许多,我便道:“你们都下去做自己的事吧,子衿,司棋你们留下陪我说说话。”子衿和司棋垂首道:“是”其余宫人则道:“奴婢告退。”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我喃喃道:“我这般做得对么?”子衿在身侧道:“主子今日这般做是好的,宫中女子多盼集万千**爱于一身,都只知无**无以立足于永巷,却不知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极度的**爱是要承受六宫万千的嫉恨与怨气的,只怕是要用命去消受的。”我有些苦笑道:“如今我也要做一个以推**而换固**的人了。”子衿担忧地看着我道:“主子……”我笑着道:“如今我倒是有些佩服郑昭仪了,竟能于宫中专**这么久。”子衿道:“昭仪娘娘确实是做事有决断的人,于宫中颇有威仪。”我道:“我却是最佩服她爱便能爱的这般彻底这般霸道,不愿与人分一丝一毫的那份心和勇气。班婕妤确实是宫中乃至世间女子该学的典范,这贤德之心想必就算是圣人都会夸赞。只是,终究是要昧着自己爱人之心,去强迫自己遵守哪些规矩。爱的这般含蓄,虽是得了名得了赞,却远不如郑昭仪爱的轰轰烈烈。”
司棋在旁边道:“陛下对主子的心也是极好的,走之前都不忘了关心您的伤势,只怕宫中的其他主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艳羡呢。”子衿在旁边道:“司棋说的是。”我看了她们一眼,便笑着不语,心情却要好了许多。我笑着问司棋道:“如今外面想必早已对我们远条馆早有怨语了吧,只是因陛下,她们才未闹得太过是吧?”司棋犹豫地看了子衿一眼,又看向我道:“主子未出去,如何知道的?奴婢等只是不愿主子不高兴,便没告诉主子,请主子恕罪。”我摇头笑着:“我虽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