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子衿有些担忧地欲上前来扶我。
郑昭仪却敛了笑意,对着疏影道:“把咱们的子衿姑姑请下去,本宫可有好些个体己话要同昭仪妹妹说。”
“是。”疏影得意一笑。便要拉了子衿下去。
“娘娘,娘娘您有什么要与主子说的,且等主子身子好了再说吧,娘娘。”子衿惊慌失措地跪在郑昭仪面前道。
郑昭仪却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只淡笑着看向我道:“本宫如今可等不得了,本宫怕再等下去,这人一去,就说不了了,如此本宫岂不是要看着这昭阳宫,顾自遗憾?”说完郑昭仪一个眼神,子衿便被扯了下去。
殿中只剩了我与郑昭仪,我有些气虚地靠在那,郑昭仪却一步步地逼近,携着凌厉冷然的气势。
我有些不自由地后退。她却逼身过来,不容我退却。
“怎么?好妹妹,怎么你从前那般凌厉狠绝的人,也会害怕本宫?本宫可是深深记得,你是如何命秦道给马珮珮灌下毒酒;如何使计让陛下杖杀了紫云;如何当着六宫众人的面。处死了徐本,;又是如何与本宫一次又一次的作对……”
郑昭仪每说一句便逼近一分,直至最终逼得我无路可退时,她凑身在我面前,阴狠道:“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宫可是从头至尾。记得清清楚楚。”
我偏过头,只生硬道:“这一切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我本不想如此,是她们,不,或者说是娘娘您逼人太甚。”
郑昭仪请呵一声。然后缓缓离开我,待站直了身子,郑昭仪冷看着我道:“本宫逼人太甚?还是你赵飞燕得寸进尺?”
我淡淡道:“我自问从未故意与娘娘多生事端,相反,是娘娘一而再再而三地设计暗害相逼。不是么?”我仰起脸,看向郑昭仪问道:“妹妹实在不知,究竟我做错了什么,让姐姐如此深恶痛绝,对我一直是欲除之而后快?”
郑昭仪狠厉地眼神扫向我,敛了嘴边的笑意,全身泛着森冷的气息道:“你想知道?那本宫便一一告诉你,让你这个将死之人明白,你究竟做错了什么。”
说着郑昭仪森然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嗤笑一声道:“为什么?本宫从来不知你除了一副骚魅的皮囊,会一些下三滥的舞技,便能将陛下迷惑至此。你可知道?在你进宫之前,陛下最c最爱的是我,就算她班恬碍着,本宫也从未放在眼中。”
郑昭仪说着走向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进宫,陛下的目光就只缠连在你身上,为什么陛下的心神只为你荡漾?为什么你要抢去我曾经所得到的全部c爱?”
说到这里,郑昭仪开始嘶声力竭的吼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恨不能咬碎我的骨头,吸干我的血一般咬牙切齿道:“赵飞燕,你知道吗?我恨你,我郑兰狠毒了你,我恨不能扒了你的皮,咬断你的筋骨,吸干你的血以泄愤。”
说着说着,郑昭仪突然笑了起来,好似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身子都颤抖起来,过了许久,她敛去了笑意,殿中却仍盘旋着她的笑声。
而我,却惊诧地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她毫不在意地看向我,然后冷笑道:“你可知道?你如今的万千荣c,都是抢了本宫得来的,你可知道每当我看到陛下看着你,眼中没有他人,只有你的那种宠溺与怜爱的眼神时,我的心就像被人生生地剥离,扔在你叫下,任你碾碎一般,你可知道,那时的我,心中不过卑微地想看到陛下能回首看到我,哪怕只是一刻。”
郑昭仪轻笑一声,那笑中掺杂的满是苦涩,哀然。她喃喃失神道:“可惜,不过是奢望罢了。”说着她看向我,许是看见了我眼中的一丝滑过的心酸。
她轻笑出声道:“怎么?你是在同情诧异么?是啊!谁知道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自进宫,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毫不在乎地我,在他面前,却是如此卑微乞求地样子,多让人惊诧。从没有人知道,高傲如我,却是如此地可怜可悲。”
她苦涩的含泪轻笑,不知是笑我还是笑自己,她毫不在乎地抹去脸上的泪痕,瞬时恢复从前的冷然道:“自本宫被选入宫中,沦陷在陛下的c溺的眼眸中时,我就告诉自己,不会相信宫里的任何人,因为我知道,宫里的所有人与我而言,没有朋友,没有姐妹,只有敌人。她们都挖空心思,想尽一切办法要从我身边抢走陛下,而我郑兰,此生可以与人分享华贵的丝绸首饰,却绝不容许任何人与我抢最心爱的人,凡是妄图与我争抢的人,都不得善终。因为我郑兰要么不爱,要么……就要爱一个人的全部,我绝不会委屈自己,强颜欢笑的看着别的女人辗转在陛下怀中。在情面前,我郑兰只知道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一刻,我震撼住了,要么不爱,要么就爱一个人的全部,她的心思,又何尝不是我所想?只可惜,她做到了,而我,却早已妥协。
“所以……”郑昭仪抬眼看着我道:“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无时无刻不是盼着你死,正如你所猜想,石阶上的清油,淋池溺水,掺毒的花汁,还有刺杀,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一手策划。”
郑昭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