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早起,见皇上还在熟睡着,我便悄悄起身下去盥洗,待刚画完眉时,我素手放下眉黛,然后转首,却见皇上早已睡醒,单手支着,斜躺在那里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t/
我笑着起身边走过去边道:“陛下怎的起身了也没个动静,倒把臣妾唬了个好。”
我轻轻蹲下身,笑看着斜倚着身子的他,他倾身淡淡吻向我的唇瓣,然后笑着道:“刚睁了眼,便见着娥眉淡扫图,便美得忘了出声了,这如何怪得了朕?”
我笑着便要推他道:“陛下可是喜欢赖别人,莫不是一枝花开得好,探出了墙头正艳,引得路人驻足忘了时辰,那路人还得愿那花开的不是时候吗?臣妾断是没有听过这番逻辑的。”
谁知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然后一把将我拉到身下,然后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暖暖的,他笑着耍赖一般道:“在别处没这么个理儿,偏偏是到了朕这儿就有了。”
我笑嗔道:“哪里有这般耍赖的。”
他挑眉看向我,然后促狭的笑道:“朕是天子,你能奈我何?”说着他轻轻捏着我的鼻梁调笑。
我佯装生气的拿开他的手,然后嗔道:“饶是天子,也不能欺压我这么个小女子。”
“哦?”他挑眉看向我,然后点头凝思道:“好像是不应该。”
忽地他又眼角一挑,邪魅道:“可是咱们是夫妻,所以这如何叫欺压耍赖?不过是闺房之乐罢了……”说着他倾身过来吻住我,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又变得炽热起来。
我看着他迷离的眼神,连忙一把推开他,他还有些茫然的看着我,我笑嗔道:“陛下,一会子秦公公就该喊着上早朝了,陛下这会子还躲懒。莫不是要飞燕再给你背一遍《鸡鸣》吗?”
他一听,微微一愣,看着我促狭的笑意,便笑着道:“好呀。你现在都敢调笑朕了,看朕不好好收拾你。”说着便上来挠我的痒痒。
直惹得我笑喘连连,忙讨饶道:“好夫君,好夫君,飞燕错了,可是扰了飞燕这一遭吧。”
他停了手,然后轻轻刮了下我的鼻梁,无奈的笑着道:“罢了,罢了,你这张小利嘴。朕什么时候说的过你。”我听了调皮一笑。
这时他慢慢起身,我也下了床榻向外唤道:“来人。”
秦道便引着宫人鱼贯而入,我走到他面前细心的给他穿戴好衣冠,便由着子衿和抱琴侍奉着换了衣衫,同他一起用了早膳后。他牵着我向外面走去,待到了殿门口,他牵着我的手温声道:“晚上家宴的时候再见。”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便上了銮驾,我领着一班宫人俯身道:“臣妾恭送陛下。”
待他离开后,我转身朝着子衿道:“走吧,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子衿微微垂首。然后上来扶着我的手向椒房殿走去。
待到了椒房殿正殿门外,便听得里面有人讥笑道:“原来这不知不觉中,三个月都过去了,咱们的姚顺常,哦不……是姚保林,这禁足的期限都到了。咱们这些做姐妹的可是该恭喜啊。”
子衿在一旁道:“宫中的冷嘲热讽总是少不了的。”
我面上淡淡道:“姚顺常说话做事不经思考,这会子,也当是给她个教训了,马婕妤小产当日我不过是嗔道了两句,她便轻易受郑昭仪蛊惑。才引出那些个事来,若不受些什么,她便不知道轻重悔改,以后还指不定又闹出什么来。”
子衿微微垂首道:“主子说的是,陛下当日的惩罚对于姚保林来说,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子衿的手昂首走了进去,椒房殿的内侍见了连忙高声宣道:“婕妤娘娘到。”
待我进殿中,只见里面已经到了几位嫔妃,见了我都连忙上前来恭敬道:“嫔妾等给婕妤娘娘请安,愿婕妤娘娘长乐无极。”
我笑着虚抬手道:“都是姐妹,无需多礼,都快起来吧。”
她们听了便笑道:“嫔妾谢婕妤娘娘。”说完方缓缓起身。
我抬眼瞥向了躲在人后的姚保林,有些瑟缩的低着头,躲闪着我。
我提步准备走向她,其余嫔妃见了连忙站开,给我让出了一条路来,只留姚保林异人呆滞地站在那,她一时惊惶的看着周围的嫔妃,却见其余嫔妃眼中多的是不屑与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恍若未觉,嘴边噙着一丝笑意,缓缓踱步到她面前,看着她素然的装束,和抖索的身子,便道:“数月不见,姚保林……别来无恙啊。”
只见她强压住害怕,努力扯出一丝笑道,然后欠身道:“承蒙娘娘庇佑,嫔妾还好。”
我抬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臂,明显感觉到她微微一颤,身子立马僵硬起来,我微微一笑,然后不着痕迹地松了手,看向她道:“不过几月,姚保林可是清瘦了不少,看起来倒是叫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呢。”说着我转首看着其他嫔妃笑道。
其他嫔妃也都忙笑着附和道:“娘娘说的可不是。”
她一听,连忙瑟缩着欠身道:“娘娘说笑了,嫔妾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那几个字。”
我笑着扶起她的身子,然后道:“你也别惊慌,本宫不过是玩笑罢了,瞧你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到了似地,可见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她一听连忙下跪惊慌道:“娘娘言重了,当日是嫔妾是非不分,受人挑拨,才会冲撞了娘娘您,嫔妾早已知错,前日里日日在佛前祷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