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阖欢殿,到了甬道上,班姐姐执着我的手,待看了周围一眼,方放低声音谨慎道:“我知道妹妹对今日之事还不能安心,但无论妹妹有什么想法,都莫要显露出来,在我面前说过也就罢了,只没有根据,一旦为人知晓,只怕对妹妹不利,妹妹需切记。t”
我回握住班姐姐的手,牵出一丝笑道:“姐姐且放心,妹妹知姐姐为我着想的心思,妹妹虽入宫不久,但其中厉害却是知的,姐姐今日累了许久,再莫为妹妹操心了,早些休息才是。”
班姐姐看着我,然后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你是伶俐聪慧的性子,只是事关重大,少不得要多提醒几句,说来今日确实累了许多,这会子早就倦怠了,我便先回宫了,妹妹也早些休息。”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好。”班姐姐又看向我受伤的右手,微微有些蹙眉道:“回去且先唤了御医为你看了伤,换了药再说,可别留了疤痕什么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调笑道:“姐姐竟是把妹妹当个孩子了,千叮咛万嘱咐的。”
班姐姐抬眉一看我,佯装嗔道:“好,罢了罢了,倒是我多话了,我且不说了。”
我笑着拉着班姐姐欲走的身子道:“妹妹知道,姐姐是关系则乱,哪有多话一说,姐姐说的每一句话,妹妹都只当是圣旨般了,怎有不听的道理。”
班姐姐笑着道:“好了,好了,时辰可是不早了,我们若再在这玩笑着,一会都该鸡鸣了,我便先去了,妹妹也早些回去,莫让这秋夜凉风打了头,着了风寒。”
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待目送班姐姐离开,方扶着子衿的手朝回走。
待回到远条馆,抱琴便去唤了温玉来,温玉惊诧地看着我受伤的手。语中不无担忧道:“娘娘这是?”
我微微摆了摆手,然后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小事,不小心伤了而已,你且替我开了药换上便好。”
温玉微微躬身道:“是。”便上前替我把了脉,确认确实舞大碍后,便取了药,由子衿替我换了药来。
待弄完后,我便对温玉道:“我曾让你在太医院注意着些马婕妤的药方胎相什么的,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温玉微微抬眼看着我。然后道:“我一直都暗中看着,从太医院给马婕妤开的药方来看,皆是寻常开的那些保胎药,只是用药昂贵了些,且马婕妤害喜症状并不严重。可见马婕妤体子并不弱。”
我听了微微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道:“这些日子,我见阖欢殿虽是冷清,但每日里的膳食都是上了心,变了花样的做,且听闻马婕妤自有孕以来,食欲也是极好。从未有什么不适之状,如何……”我微微抬眼扫了眼门口,然后压了压声音道:“如何今日如此突然地便小产,皇子一落地便夭折了?”
温玉微微凝眉思虑良久,然后看了我一眼,蹙着眉道:“其实。不禁娘娘,微臣也觉得颇为蹊跷。”
我看着温玉温声道:“负责马婕妤母子的太医今日说马婕妤乃是因心绪郁结,日子久了,母体亏损,才会累及腹中胎儿。你如何看?”
温玉听了抬首看着我,然后道:“这话便更是没了出处,若是按如此说法,那早些太医便要替马婕妤开疏解安神的药,怎会只开寻常安胎药。”
我微微抚额,缓缓道:“这便是了,马婕妤再愚笨,但也知这孩子的重要,否则上次对于我的恩赐便不会如临大敌般,再者看得出她很在乎这个孩子,断不会日日忧绪,累及自己的孩子。”说着我微微凝神道:“若是这般,那太医之话,便更是叫人生疑了,为何他要说谎,是怕降罪于他,一时的托辞,还是……”
子衿突然犹豫着开口道:“主子。”
我转身看向她,只见她为难的样子,便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子衿定了定神,然后道:“照顾马婕妤母子的太医,乃是皇后娘娘亲自委派的。”
我眼神一震,子衿抬眼看了我一下,便又道:“皇后娘娘说许太医乃是妇科千金的能手,由他保胎最合适不过了。”
听到此,我眉头蹙的愈发紧了,难道这一切竟是……可是想到皇后平日待人颇为亲善和气,却是端稳持重,母仪天下的典范,如何会……心中越想越不安,子衿在一旁也不敢再说话。
这时温玉突然开口道:“其实……”我闻声抬首看着面前的温玉,温玉眉头微蹙便又舒展道:“微臣偶然得知许太医乃是郑昭仪当初提拔上来的。”
听到此,我的眉头倏然舒展,脑中也闪过一丝光亮,然后道:“这就是了,顺着这条思路,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子衿在一旁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转首看向温玉道:“如何早先未听你说过?”
温玉微微低首道:“我本也是不久才得知,且听闻此事是郑昭仪进宫不久的事,后来许太医与郑昭仪也未曾有什么联系,而郑昭仪的心腹太医也非许太医,便只当是偶然之事罢了,是我一时疏忽了。”
我温声道:“与你无关,若是其他人,也会与你所想一般,如此可见,许太医许是郑昭仪的一招暗棋,既能为她办事,又不招人怀疑,这步棋倒是走的极好,一箭双雕,若是此事真为她所做,可见她手段不低。”
子衿温声道:“那我们要如何?”
我看向温玉,然后温语道:“这次亏了你,只是后面你便还是一心做你自己的事便好,否则若是叫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