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王?!”惊讶了一下,有点做作:“宜王妃是哪一位?”
“来的大人们没说,京城没有人见过宜王妃。这是边关来的信笺,说是宜王月底带着王妃进京。皇上手足情深,一定要为兄嫂重办一次大婚礼。”妇人恭恭敬敬,甚至还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点怠慢。
“行,我知道了。”沈菱凤自己都不觉得,手指居然微微颤抖着。想要端起茶盏,试了两次都是涟漪阵阵,只好放弃这一举动:“好生预备一份厚礼,说什么都不能怠慢。”
“奴婢省得,奴婢们告退。”三个人行礼后退下,一直畏寒的人,坐在阳光下借助太阳的热力让自己暖和起来,这一下真的暖和起来了。从手指尖到头发丝,都是血脉喷张。
“沈姑娘!”赵敏看到她一口鲜血从口里喷涌而出,搞什么,这是走火入魔还是学林妹妹的冷月葬花魂?好吧,现在是艳阳高照,她又不是学医的,干嘛要她见证这个急救的时刻?
锦弗刚走到花圃边,听到赵敏变调的声音,什么都不顾跑过来,看到沈菱凤嘴角还挂着血丝,脸色惨白。这样的红白相间,绝对是天底下最惊悚的颜色:“小姐,小姐怎么了?”
沈菱凤手指紧紧扣在锦弗的手上:“去叫太医来,我要吃药。”
“传太医,传太医。”锦弗声音里夹杂着嘶哑的哭声,她不能出事,她一定不能出事。
曾献羽甚至比太医更早过来,赵敏也跟着进了沈菱凤的屋子,电视剧里见多了的桥段出现了,老太医颤巍巍给她看病。西医出现以前,中医绝对是牛逼哄哄的。
“夫人先时脉相虚浮,这会儿反倒是沉下来了。方才不过是血不归经,没什么大碍。这一下倒是一件好事,让夫人能够静下来,不出三日必然大安!”太医自信满满,说来也怪。前几天一直都是时好时坏的脉相,怎么一下就安稳了?
“三日不好,我必然叫人拆了太医院!”曾献羽就差打人了,这个白胡子老头儿还在这儿自吹自擂,没看到女人都呕血了吗?
“不敢不敢。”老太医估计是听成了曾献羽要亲去太医院道谢,连连摆手。骠骑大将军,上门道谢,想都不敢想。诚惶诚恐的,带着十二分虔诚。
这样子,叫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大早出去的时候,她睡得好好的。这才出去几个时辰,她又呕血了。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她血不归经。
这两天她睡得比前几天安稳多了,而且身上也比前两天暖和一些。至少不像前些时候,头上沁着汗,身上居然是一块寒冰。太医说,上次实在是硬撑了好久以后,终于迸发出来的一场大病。
“你跟夫人说了什么?”赵敏跟他说是管家跟沈菱凤说了什么,想要学却学不来。听这话,好像是四五门子的话。曾献羽叫人把她带来,脸色冷森。
“奴婢从门口带来的帖子,面呈给夫人。是礼部和光禄寺送来的,请大人和夫人下月初二赴宴,宜王和宜王妃入京,皇上兄弟情深。”亲眼看到沈菱凤呕血,管家也吓坏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好有什么说什么。
“胡闹。”曾献羽脸色陡变,他不愿相信沈菱凤真的跟宜王有什么,在沈菱凤面前说谎,说宜王已然成婚,没想到一语成谶。她突然呕血,便是真的确有其事。
太医给沈菱凤诊脉,须臾从医箱取出金针,在几处要紧穴位和脉门开始针灸,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醒目的金针灵巧地转动。沈菱凤的眉头微微蹙着:“?z,痛!”
要是梦的话,是不是可以永远都不要醒。还是早点醒来,让自己走出这个没有尽头的幻象。睁开眼看到曾献羽一脸焦急的神情,高兴还是担忧,好像都有。
“醒了?”好像等待她睁开眼睛,差不多需要一生这么长。绝对是考验人耐性的最好方法。
“我没事。”沈菱凤不用人扶着,已经挣扎着坐起来。
“还说没事。”曾献羽一时没看见,她就坐起来了:“方才那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嘴里全是腥甜的味道,枕边的帕子上隐隐透着血痕:“有点上火吧?”
“没事没事,就是血不归经。”太医在旁边打圆场:“夫人只是禀赋素弱,过了这会儿就好了。”说着又给沈菱凤的穴位扎上几根金针,沈菱凤眉头时不时皱紧,真不知道穴位怎么会找得这么准,一下就扎上去了。
“夫人郁积在心,急火攻心之下自然会血不归经。”好像是老师傅考校他背书的功底,大概神农本草经和黄帝内经都已经难不倒他。关键是,人都不是按照书上生的病。
“你这儿若是有老君的仙丹,先给我一份。吃了就不给你找麻烦。”沈菱凤也不喜欢大夫掉书袋,吃药就吃药,加上针灸那就是内外一起难受。
“要是有老君的仙丹,我要先尝尝,看是不是可以长生不老。”太医跟沈菱凤说话,趁机戏谑了几句:“不过那时候夫人肯定怨恨我,有这么好的东西也该给夫人留着了。”
“我才不要长生不老。”说急了,又开始咳嗽。曾献羽在一旁干瞪眼,锦弗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汁进来:“小姐,吃药了。”
“什么味儿?”浓重的药味直冲鼻翼,要是看着太医一大把年纪,说不定就把碗一摔,绝对不吃了。
“良药苦口。”太医收拾起一脸老顽童的笑容,皱纹都变得严肃起来:“大小姐,吃了就好了。身子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