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懋勤殿,顾蕴带着四公主径自回了东宫,因见四公主满脸的疲色,想着她大病未愈,折腾了这么半日,才又大哭了一场,怎么能不累着,忙打发了锦瑟带她先去自己的偏殿梳洗歇息,待四公主由锦瑟引着去后,才打发人给她收拾屋子去,为方便就近照顾,索性开了崇庆殿后面的碧水轩给她住,一应所用的东西自然都要最好的。
忙了一阵,眼见早过了午膳时间,忙又叫了暗香来给四公主准备滋补养身的饭菜送去,自己也早饿了累了,简单用了膳,听得四公主已安置下来后,便再撑不住,头才一沾枕头,便睡了个不省人事。
待醒来时,屋里已暗了下来,顾蕴只觉得通体舒畅,身体虽还有些软绵,精神却是大好。
她伸了个懒腰,一面向外扬声道:“谁在外面?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便见宇文承川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她惯用的珐琅彩茶盅,笑道:“渴不渴?饿不饿?我听说你中午只简单用了点饭菜,本想叫醒你吃点东西再睡的,但见你睡得熟,就没有叫你。”
说着,行至床上坐下,让顾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喝了半盏茶,才又道:“我让暗香给你炖了鸡汤,你要不要先喝一碗,我们再用晚膳?”
顾蕴点头笑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才发现肚子真的好饿,难怪王太医让我胎像稳固后,要尽可能的多走动走动呢,我睡觉前是觉得很累,可这会儿却觉得好些日子都没有过的舒畅。”
宇文承川就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你别急着拿话来堵我,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不跟你算账了?一去那么几个时辰,还跟着四皇妹去见皇上,又是颠簸又是弯腰行礼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当时在懋勤殿,我分明见你嘴唇都累白了,若不是皇上事先说了还有事想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我当时就要回来找你算账了!”
“算账,算什么账,我又不欠殿下银子。”顾蕴就抬头望起天来,一面岔开话题:“对了,殿下说皇上有事征询你的意见,是什么事呀,能不能说来我听听,指不定我能帮着出出主意呢?”
宇文承川哭笑不得:“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自己说要我怎么罚你罢,也许我看你认错态度良好,就从轻发落了呢?若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顾蕴闻言,就假意哭了起来:“我又没做错什么,明明就是挺着大肚子去帮你妹妹出头,谁知道到头来你不知道感激我就罢了,还想惩罚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宝宝,你看你爹爹多凶,要打娘呢,我们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乱七八糟的让宇文承川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要打你了,我像那种打自己媳妇儿的人吗,说说自己的媳妇儿,连别的女人我也等闲不打的好吗?”
顾蕴仍双手捂着脸假意哭着,一双眼睛却在张开的手指后滴溜溜直转:“你当然不像那种打自己媳妇儿的人,你根本就是……哎呀,宝宝,现在你有心无力也就罢了,等你生下来长大以后,你爹爹再欺负娘亲时,你可一定要保护娘亲啊……”
“好罢,你既非说我欺负你,我少不得只能真欺负欺负你,坐实这个罪名了。”宇文承川就坏笑起来,扑上前要“欺负”顾蕴去。
冷不防却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殿下,娘娘,四公主过来给殿下和娘娘请安兼道谢来了。”
正耍花枪的夫妻两个声音就戛然而止了,片刻之后,宇文承川才听不出喜怒的向外应道:“知道了,孤与太子妃这就出来。”
应完一回头,就见顾蕴正笑得直打跌,见他看过来,还小声说道:“看你还怎么欺负我!”
怄得宇文承川直咬牙,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见她痛得皱起了眉头差点儿就惊呼出声,顾忌着四公主还在外面,忙把嘴捂住了,只能没好气的瞪他,却不知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娇媚与潋滟,这才心情大好的起身先出去了。
外面四公主见二人迟迟不出来,想起方才一进屋就听得顾蕴在哭,还以为宇文承川把顾蕴怎么样了,虽然宇文承川才是她兄长,她心里却显然更亲近顾蕴,急得忙与一旁的锦瑟道:“大皇兄真的不会对大皇嫂怎么样吗?可大皇嫂一直在哭,一直在惨叫,不行,我真的要进去看看,哪怕回头大皇兄生我的气,我也要进去。”
说完,果真起身便急急的往里间走去。
急得锦瑟忙一把拉住了,笑道:“四公主只管放心,我们娘娘真没事儿,殿下与她闹着玩儿呢,您不常来我们崇庆殿不知道,殿下经常这样逗我们娘娘,等您住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若殿下真在欺负娘娘,她们这些娘娘的陪嫁岂有不立刻冲进去,不论用什么法子都将娘娘给救下的?分明就是人小两口儿之间的情趣嘛,一开始她们也不明白,见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说来四公主好歹还是嫁过人的,应当比她们更明白才对啊!
四公主闻言,仍有些不放心,不过见宇文承川已经出来了,到底不敢再说什么,上前给宇文承川见起礼来:“臣妹见过大皇兄,大皇兄万福金安。”虽然比之皇上,她对宇文承川这个大皇兄更要熟悉几分,但骨子里也是有几分怕宇文承川的。
宇文承川点了点头,淡声道:“起来罢,自家兄妹,你以后又要在东宫住上一段时间的,且
宫住上一段时间的,且不必拘束了,正好你嫂嫂长天白日的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