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昕不再躲避安怀庭,尝试着去接受他。
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却终究做不到与他在一起。
那一天,她第一次约他前来,提前订了a城最好的餐厅,还要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她如此隆重的安排,却没让安怀庭有一丝的喜悦,相反,他一直表情不郁等待她的开口丰。
连喝了三杯酒之后,孟昕终于开了口,嗓音很轻很轻,“怀庭,抱歉,我做不到。”
意料之中的话,安怀庭并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沉默了许久,有些无力地反问出声,“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孟昕摇头,“我想放,我真的很想放下,可是怎么办?我越恨他,就越放不下。”
“没有爱,哪来的恨。”安怀庭端起酒杯,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明明是醇香的美酒,可为何咽下的却如同苦药一般,苦不堪言。
“怀庭,”孟昕叫着他的名字,透着悲伤,“你说,他为什么不要我?临走前,他明明说好的,说三年之期一到,他就回来娶我。”
安怀庭看着她,恨恨地说,“你就是傻,随随便便一句口头承诺你也能当真?并还因此为他守候着整整六年,你难不成还想为他守一辈子?”
“怀庭,我只是不甘心。”孟昕早已泪流满面,“我就想当面问他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即便是不能如约而归,能不能给我一个准信,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地彻底地消失,他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tmd根本不是个男人!”
安怀庭从来不屑爆粗口,但此时此刻,心中愤怒难平,终是无法控制自己。
“怀庭,你说,他是不是在国外出了什么意外?”
这是孟昕一直以来的猜测。
在分别的最初三年的时间,两人一直不断联系,他给她的信来得很频繁,虽然两人在太平洋两个不同的彼岸,但心却因为一封封的思念变得愈发贴近。
眼看着三年期满,他却突然没了消息。
孟昕给他寄了无数封信,但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从那开始到现在,整整三年过去,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孟昕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该放下了,该开始属于自己新的生活了;可每一次鼓起的勇气都会在黑夜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消散得一干二净。
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依旧是无法敞开心扉,接受任何人。
安怀庭看她一眼,眉心皱成了‘川’字,“他活得好好的,你可真会为他找理由。”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安怀庭一个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他爱上了其他的女人!”
孟昕整个人如遭电击,“你说什么?”
原本不想让她伤心的,但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安怀庭也索性不再隐瞒,“钟炎回国了。”
钟炎回国了…….
他回国了…….
每一个字犹如一个颗小型炸弹,在孟昕脑子里一个接一个炸响,她整个人如同傻了般坐在位置上,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回神。
拿过一旁的红酒瓶,替自己倒了慢慢一杯红酒,然后一饮而尽。
“他终于回来了么。”
似叹息,似苦笑。
“已经回来半年了,如果他真的还惦记着你,哪怕一丝一毫,他早就找上你了。”安怀庭的话,再次给了孟昕沉重一击。
原本白皙的脸颊渐渐变得苍白,许久之后,孟昕再次出了声,“他,还好吗?”
安怀庭气得咬牙切齿,“他好得很,一回来就创立了公司;前几天又传出他和相连多年女友即将订婚的喜讯,事业爱
情双丰收,他正值春风得意,早就忘了谁是孟昕!”
孟昕摇头,只是摇头,“我不信!”
“你若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田惠,她这几年一直在京城,而且还在报社,一定对他的事比我知道得更多。”
他的话,好似提醒了孟昕,她立马站了起来,抓起手包就朝餐厅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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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怀庭坐在位置上没动,整个人既生气又无力。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傻的那一个,却不知,她比他更傻。
明知是绝望的深渊,她依旧不顾前行,非得摔得粉身碎骨才甘心么?
当晚,安怀庭就回了京城,而他不知道的是,孟昕跟他上了同一个飞机,只不过为了避开他,她刻意买了经济舱,而安怀庭在商务舱。
是田惠来接的机,虽然三年未见,但两人的情意还在那儿,一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田惠先带她去吃饭,吃了饭就回了酒店。
一进房间,不待孟昕开口问,田惠便将一张报纸递了过去,“看看吧,几天前的娱乐版头条,他当场宣布和女朋友即将订婚的消息。”
孟昕伸手接过,看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六年过去了,他不再是她印象中那个俊秀不羁的男孩子,现在的他,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侧影,但不难感觉,他浑身散发出的尊贵气息和成熟稳重的气质。
六年后再见,他给她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将报纸放下,孟昕整个人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在柔软的被子间,许久没有出声。
田惠坐在一旁,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昕昕,放下吧,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你即便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都负了你这么多年,难不成你还想和他再续前缘?”
孟昕摇头,“惠惠,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我想要他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