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十一月,再过半个月,就该分娩了,一个小生命即将降临到这个世上。
每日早朝罢,紫珞最最常做的是陪着“金晟”在颐心殿办公。
她喜欢拉他席地坐于软软的羊毛彩毯上,上面放一个几案,他看奏折,她就枕在他的大腿上,高兴的时候,跟他一起批阅,累的时候,就干脆睡一会儿。懒
身子越来越沉,身上浮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常常背酸背疼,她喜欢“金晟”小心翼翼的给她按摩,喜欢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会让她觉得,日子一如以往,没有一丝改变。
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眼底总笑眯眯的闪着幸福的光辉。
“不离,不许看奏折了,抱着我睡一会儿!”
“不离,低下头来,我想亲你一下!”
“不离,给娃娃取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凌儿过来,我们一起欺负你爹爹,一起呵他痒痒……快来快来……”
每当“金晟”看奏折看累的时候,她和凌儿就会去折腾他。
“金晟”总是头疼的讨饶,笑骂她们一大一小全是祸害。
今天的紫珞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反常。
金贤忍不住低头看懒懒的枕在他大腿上的漂亮女人,心里有些疑惑——她满脸的意兴阑珊,呆呆的在走神。虫
他正想问,她回神看他,微笑的伸手抚着他领襟上的龙纹,目光一闪一闪,轻轻的道:
“不离,我想回秦宫去生产。我喜欢那里,那是你给我的家。”
只要是紫珞提的,金贤什么都会答应,虽然这个时候远行并不妥当,但是,只她高兴,他一定鼎力成全。如今他最大的企盼就是每天可以看到她开开心心的笑——她喜欢秦宫,他就让人打点行装,送她去住一段日子。
他不清楚那地方与她而言,到底有着怎样的特殊意义,但他知道那是皇兄爱惨她的一个象征性建筑。
“好,你想去就去吧!只是,我暂时不能陪你过去,让韩继送你和凌儿先走一步好不好——我打算去皇陵看看,然后到边境之上巡视一下。据说最近诏国边境上,有兵马集结遣调,诏帝安分了两年以后,似乎又想蠢蠢欲动,我想过去看看好有个底!半个月后我回去陪你生产!”
金贤放下手上的奏折,抵不住诱惑的想去抚她如流水般垂下的丝发,最后,却只能痴痴的凝视。
紫珞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神色极复杂的眸,将他圈住,含糊的道:“嗯,你忙你的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过,把景侃借我用一下!”
“景侃?你要景侃做什么?”
他一怔,好奇的问。
“做红娘!”
“做红娘?”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她睁眼,眸底的繁复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笑,她抚着他的下巴说:
“景侃和我的秋儿走的很近,两个人好像对上眼了。我想吧,这个景侃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努力增产以报效国家了,所以,就想借他来用一下,我让他们一起看护凌儿。如此这般一来,保不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上小景的喜酒……”
他自然点头答应。
第二天清晨,金贤带着燕北和冷熠一起送皇后离开洛京。
待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以后,燕北驱马走到金贤身边,拧眉道:“皇上,皇后把景侃要去做什么?皇后身边一直不缺人使唤的!”
金贤听得出,燕北话里有话,压着心头的疑狐,先解释了一句:“她说要给景侃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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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昨儿紫珞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燕北听着依旧眉头不解。
金贤见状,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吧!”
其实他心头也隐约觉得有点怪。
燕北没有立即作答,等回到皇宫,身边除了冷熠,再无别人的时候,才吐出忧虑道:“皇上,皇后的人最近似在查探着什么,韩继身边的精锐之卒,一个个全被派出去公干了!”
冷熠立即点头应和:“臣也得到消息,皇后的两位师兄还出过海,好像在调查当日蓬莱岛上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最近你有没有发现皇后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金贤听着怔住,茫然的摇头,这半个月,他整个人生活在地狱和天堂之间,既痛苦,又幸福——记起一切的紫珞,很爱腻他,笑颜款款,软香投抱,那是他这辈子本不敢想的奢望。
他爱看她笑靥如花的与她有说有笑,喜欢她与凌儿玩闹在一起的那股欢快劲儿,会令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天真无邪的她。
很多时候,他不说话,也不敢说话,怕说错话,遭了她的猜疑,紫珞倒是闷闷的问过他几回,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含糊的回答有点不习惯她突然的转变。
她并没深究。
难道是自己一不小心露了马脚?
金贤苦笑,坐在龙椅上苦笑的摇头,不答而语:“我总觉如此欺瞒绝非长久之计。”
瞒的真是好辛苦。
“臣觉得也是!有些事,根本就没法瞒,两夫妻的亲密,怎是一个外人可以替代的,皇后若还失忆,也许还好糊弄一些,一旦记起前曾旧事,时间长了难免会露馅……皇上,等皇后顺利生产之后,不如就把这件事挑明了吧!这样遮遮掩掩不是办法,到时,再一起想应对之策!帝后若能齐心对外,什么事都不难,最可怕的是帝后离心,到时朝上只怕会乱成一团。不过,依臣看来,皇后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