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店回来,心情一直恹恹,不知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有些头昏,晚饭也没吃,就进房间睡了。秦简似乎有些担心,帮我煮了一小锅白米粥,模糊中听到他跟奶奶说,白米粥等这丫头饿醒了就可以吃了,语气柔和如春风。
这一觉好沉,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下起了大雪,肆意飘零的雪花穿梭在人潮汹涌的街,长风扬起我的发,拂过身后他的脸,那种熟悉又遥远的亲密感,在这漫天的雪花中,却变成了毒液,缓缓浸透他的心。
他见我不肯回头,眸中似有针尖般的细小痛楚透过瞳孔发散开来,他说,应晴,你真的不愿意再回头看我一眼吗?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忘了我们之间的所有回忆吗?纵使我的躯壳离开了你,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我想办法摆脱一切来找你,你真的不愿意回头了吗?
我呆了,愧疚在片刻袭来,我猛然回头,眼前的他,满目苍凉,一脸清瘦,却依旧俊美,雪花在他的眸间肆意飘洒,他见我转身,突然笑了,可那笑容落在我眼里,却那么的苦涩。他笑,应晴,你在愧疚吗?你是因为愧疚而回头的吗?瞧你皱紧的眉头,多难看啊,在你心里,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他的话,让我难受得只掉眼泪,可我却不知如何解释。
眼前的他忽然变成了钟琴,她张牙舞爪向我扑来,扯着我的头发,勒住我的脖颈,满脸恨意,“你这个贱人,又来夺我的洛晨了吗?我掐死你,掐死你!”
我恐惧的往后退,突然坠向了万丈深渊。
良久后,我仿佛陷入了一种痛苦与迷茫中,眼前忽然出现秦简的影子,他流着泪望着我,眸子里的痛楚再次将我推向地狱,他说,应晴,为什么你要我去游乐场?为什么要昏倒?为什么要夺走我的梦想?为什么?为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去,决绝的就像斩断的琴弦,再也不会回头。
我的喉咙像生生吞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痛楚难忍,却喊不出声来,只是心里无比难受。
原来,一个人离去时的背影,也可以像一把刀一样,碎掉人的心。
清晨,闹钟刺耳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同时,我哭喊着秦简的名字醒来,一抹脸,全是泪。
“应晴,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耳边传来秦简的声音,他满眼血丝,声音有些沙哑,似乎一夜没睡,他的脚边安稳的放着一个脸盆和一瓶开水,而我的额头上正放着一块热乎乎的毛巾。
“我怎么了?”我坐起身来,头微微的疼痛,身体像团棉花似的没有任何力气。
“还说呢?你昨天淋雨发烧了,我可是被你折腾了一夜。”秦简打了个哈欠,“不过看你做梦都喊着我的名字,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愣住,昨夜的梦境在脑中回放,内心五味杂陈。
秦简忽的擒住我的肩膀,眸光柔和的像一缕微风,缓缓将我包围,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温情,他说,“应晴,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上天早已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命运,那些痛楚与悲伤,不是任何人的错,你明白吗?”
我正在努力琢磨着秦简这话的意思,流光这货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白米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