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即使小姐早就已经与陈二断了来往,但她曾经与陈二私定终身的事却是事实啊,这事实现在还被世子爷发现了!
可是……不甘心啊……
“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吗?这……这怎么能甘心啊!”
“没什么不甘心的,今日虽是中了苏梦婉的计谋才会如此,但说到底也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我与陈二说话时其实就已经猜出是苏梦婉诱他与我见面的,却只当她是想让陈二一直对我纠缠不休,好找机会抓住我的把柄。”
“我一心想一次把这件事情解决干净,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然买通了宝珠在定南侯府做出这样的安排……”
“输了就是输了,是我自己疏忽大意,我认了。不过……她若以为只要我输了就一定是她赢了,那可就未免太蠢了。”
这世上有一种事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苏梦婉这回自损的可不仅仅是八百,而她自己只怕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吧?
赵妈妈看着梦宝,总觉得她也未免有些太冷静。可是想想此刻不冷静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要跟她们一样哭哭啼啼的才行吗?
想到这儿她便没有再说什么,红着眼眶转身与红笺一起收拾东西去了。
梦宝能带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凭他们几个人肯定是不能将嫁妆都带回去的,她们只能先回镇远侯府,然后派人拿着嫁妆单子来和定南侯府一一核对,核对过后再将东西抬回去。
或者不用他们上门,定南侯府就会派了人将嫁妆直接送到镇远侯府去与他们核对。
像定南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是不屑于贪图女子的陪嫁的,就算是为了划清界限他们也一定会将嫁妆一文不少的如数奉化,所以她现在只要带着一些贴身之物回去就是了。
待红笺和赵妈妈将东西收拾好,梦宝将其他的东西都放到了包袱里,唯独将会票还有几张留在身边备用并未存入钱庄的银票拿了出来,卷好之后藏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几只空心簪子里。
赵妈妈看到那簪子吃了一惊,十分不解的看着她:“小姐,这些簪子……”
“我以前让红笺帮忙拿出去融了重新打的,原想在里面放些小香珠,走到哪里都能带着香气,结果一直也没买到合适的珠子。现在拿来放这些银票会票之类的倒是刚好。大夫人若是已经知道我被休了,八成会到门口堵着我防止我夹带了定南侯府的东西离开的。这些银票会票虽然说得清来历,但解释起来到底费事,若能藏在里面不被发现自然最好。”
是这样吗?
赵妈妈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但是似乎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梦宝走到铜镜前认认真真的对着镜子将发簪簪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四处满是竹纹的房间,半晌后才叹了口气道:“走吧。”
一只白色的小狗这时蹭到了她的脚边,趴在她的鞋面上嗷嗷的叫唤着,似乎在阻拦她的脚步一般。
梦宝鼻头一酸,俯身将小狗抱了起来,摸了摸它小小的脑袋。
“抱歉,果然还是……没来得及给你取名字。”
小狗嗷了一声,把脑袋往她手里蹭。
她却没有顺势再去摸它的头,而是将它放回到了地上。
“走。”
…………………………
沈南竹的书房中已经恢复如初,刚刚那满地狼藉的情况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阿蛮在房中沉声禀报:“摔花盆的丫鬟是梅灵,推了……”
她的话音在这里微微停滞,似乎是不愿提到这个人一般,但最终还是说道:“推了少夫人的丫鬟是梅香,两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宝珠许了她们好处,答应等少夫人被休弃之后,新夫人进府时,就想办法将她们抬为姨娘。”
“奴婢赶到静馨苑的时候宝珠已经不在那里了,后来问了门房,说她早已经跑出去了。”
沈南竹将一支玉笔拿在手里来回把玩着,许久后才出声道:“知道了,那两个丫鬟,杀了吧。”
“是。那……陈二公子那里……”
“一样。”
“是。”
阿蛮并未多言,转身就走出了书房,穿过一片竹林,向掩在竹林深处的一排暗房走去。
…………………………
陈二看着眼前渐渐靠近自己的女子,如同看着一尊杀神一般,颤抖着向后退去。
那女子的袖子湿淋淋的,滴滴答答的向下淌着水珠。
两个小厮此时挤成一团,静静的沉在一旁的一口大水缸里,几缕乌发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漂浮着,如同水底漫上来的水草一般。
陈二口中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却是舌头发木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想要挣扎躲避,麻木的身子却只能不断地颤抖,唯有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能表达他现在有多么恐惧害怕。
眼前这人不是女人,她是杀神,是半点儿感情也没有的杀神!
那女子拎起她的衣襟,将他噗通一声丢入了一旁的另一口大缸中,伸手按住他的头顶,将他一点儿一点儿的,向水中压去。
他徒劳的用仅有的力气挣扎着,周围的水却还是迅速的没过了他的脖颈,下巴,嘴唇,以及能够让他汲取到最后一点儿新鲜空气的……鼻子。
陈二双目圆睁,耳边传来接连不断的女子的说话声。
“我们二小姐觉得公子刚刚做的那首诗很好,不知公子的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