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人品大爆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瞎猫碰上死耗子?”血饮刀锋和火染天看到零和无名被同一把镰刀——被她们自己的武器串在一起,惊愕之后是浓浓的惊喜。
“要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血腥?悲壮?残酷?”城木震惊的嘴还没有合上,脑袋里闪过这样的一句话,从心底忽然窜起来一种叫悲伤的箭射中了他的心,于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要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什么也没有。江城子保持在墨尺没有成功拦截镰刀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惶恐与无力从心中升起,他什么也想不出来。这样离奇的巧合,被说成“事故”反而让人觉得滑稽;这样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江城子却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两个红衣女子,同时被镰刀刺中,她们是整个云端最富感情的npc,是强得在正常情况下目前玩家完全无法触及的存在,所以系统安排了这样的剧情?一个隐藏地图后的未知任务、两队信念不同的玩家、两张卷轴、一份刚刚建立起来的羁绊、一把失去控制的镰刀,导演到最后用自己的武器结束自己的性命,当下也只有她们能做到杀死她们自己这样的事,这是系统针对测试失败品的自我清除么?
江城子胡思乱想着,看着零的血条瞬间清到底,而她前面的无名血槽也正在逐渐接近清空,江城子终于醒过神来,箭步上前,同时手一翻,一瓶瞬回的药剂就出现手里,刚到无名面前,就看到她恶魔一样鬼魅的面容上,正在努力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嘴角颤颤巍巍地翘起,痛苦却阻拦着她真正流出笑意。
江城子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剂往她嘴里一倒,逼着她咽了下去,终于减缓了血条往下掉的速度,停在了剩一层血皮的位置。江城子则没有再看她,转身扶着已经挂掉的零,对着无名沉声道:“把镰刀撤了。”
无名这时才震惊地发现伤了自己的实际是自己的镰刀,“刚刚是幻觉?而擅长幻术的自己竟然会中了幻术?”此时她不知道零还在她的身后,听到江城子的话,手一张,贯穿身体的镰刀就消散在空气里,江城子一直在扶着零让她不至于倒在地上。
“姐姐——”
一声悲鸣兀然响彻整个地下洞穴。无名回过头看到无力靠在江城子怀里、脸上残留着惊恐的表情却已然毫无生机的零,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之后,哭喊了出来。
看着零正红色衣服上破损的洞,鲜血已经停止了向外流,无名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瘫坐了下来,颤着声音,“姐姐,姐姐……”眼里黑色的魔气翻涌着,周身都散发着污浊的气息。
江城子扶着零,让她慢慢地躺了下来,自己则站在了面向血染龙城的方向,怒视着,警戒着。三次躺在平地上的零,一次昏迷一次重伤,而现在……
不知所措的地狱三头犬,哼了两声,偷偷跑回了地狱之门,远处的血染龙城最后的底牌已经翻了出来,现在只能仔细防备,静观其变。
无名贪婪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零,眼前浮现的却是她笑着向自己走过来,在心里为有这样黑暗的自己存在而高兴,心甘情愿地要把名字给自己,她说,“她是我的妹妹!”
零很单纯,很傻,这一直是无名反感她的地方,所以才在一开气,可现在,这些却成了无名最怀念的地方。
“姐姐,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你都承认我是你妹妹了,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泪水从心底里翻涌了出来,眼睛已经不能承受其重量一般,转眼就淌了满脸。
江城子定定地看着对面曾经欣赏的队友,哑声道:“你们做过了。”黑色的墨尺上白光流转,如他此刻的怒火。
“但没有错!”血饮刀锋语气肯定而掷地有声。
江城子默然,但手中紧握的尺子一直斜指地面,封锁住他们可以再次攻击无名的所有路线。
“江城子,冷却到了,再给我瓶药剂。”无名喑哑的声音从江城子身后响起,江城子左手一翻,一瓶药剂就出现在手里,向后一扔。
无名伸手接住,“咕咚咚”就灌了下去,喝完之后血条又是向上一跃,把瓶子顺手一扔,盘坐在零身边,挂着泪痕的脸上不知何时变得平静。
“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把名字给我哦!无名觉得姐姐的性格其实还可以,姐姐以后要勇敢一点,没有尝试过的东西怎么可以说不行呢?”想到零之前的话,无名笑着低语,而手掐成了奇怪的法诀。
江城子隐隐约约地听到无名的声音,并没有在意,直到身后风起,他的衣袍都被吹起,而对面的四个人脸上皆是惊讶无比,不禁疑惑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看去。一看顿时一惊,巨大的魔气团笼罩着无名和零,浓浓黑气让他看不清里面,只能看到黑色气团里不断有魔气在翻腾。
“无名要做什么?”江城子猜不出来,血染龙城也猜不出来,不知道如何打断,不知道打断会有什么效果,不知道无名完成了她想做的会有什么效果,这三个不知让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江城子仍旧站在原地,横着墨尺为无名和零警戒着,“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暴走的迹象,那无名要做的必定和零有关,而她不会害零。”江城子是这样想的。
这方,城木看着那个翻腾着的巨大黑色气团,还有气团前仍旧坚持着保护零和无名的江城子,忽然感觉很惭愧、很后悔。那个江城子曾经被魔女打得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