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任零摸着自己的头，眼泪顺着脸颊直滑落到袖子上，刚刚点点头又拼命摇头，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好啦好啦，再哭就让你徒弟看笑话啦！”零笑着按了按月娘的小脑袋，抬眼去望夜听残荷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夜听残荷已经离开了。
月娘趁着这个时候猛地擦了擦脸，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点别死了”之后就跑开了。
零伸出去的手还空悬着，看向门口有些无语，这小丫头说到底就是怕一个人，才会那么敏感。跟自己一样……
坐着把自己的包裹整理了一边之后零又出了门，月娘还是从拐角处探出头来，目送零离开。
“小心点儿，早点回来。”月娘喃喃道，直到零的身影完全消失，转身回到花厅，正好撞上鬼鬼祟祟进来的夜听残荷，咧嘴一笑道：“来来，我今天再教点你别的东西。”
夜听残荷一看月娘就知道这丫头肚子里酝酿坏水里，连忙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捶胳膊捶腿，好不容易把师父这关伺候过去。
零这次先没走远，转身去了城主府，不是为了萧真，而是想查一下柳枝胡同这里的住户户籍情况。
不过零难得从正门进去一次，刚走两步就碰了钉子。
本来嘛，城主府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零身份都没有就想查资料太天真了点。
被轰出来之后，零痛定思痛，决定还是走原来的路子，能抓到耗子的猫才是好猫。
转过拐角到没人的地方，零轻身而起，徘徊在城主府上空，正寻思往哪块儿落的时候，下面传来叫自己的声音。
零向下定睛一看，圆圆滚滚的城主大人站在前院正仰着脖子叫自己下去。零想了一下径直落在城主面前。
“姑娘几日不见变化了很多啊，这是来找萧大人的么？”城主笑眯眯地问道。
零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有些事想找城主大人您帮忙的。”零偷眼打量着几日不见的城主，体型如旧，但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之前后宅闹的很凶。
城主仍然笑着：“这样啊，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到时候要是能在萧大人耳边稍稍提上两句就好。”
“好说好说。”零顺水推舟跟着笑道：“我想查一下柳枝胡同的住户情况。”
“柳枝胡同啊，”城主闻言重复了一遍，似是确认，看向零的目光却狐疑了片刻。
“怎么？”零敏锐察觉到城主一瞬间的犹豫，故作不在意道：“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告辞了。”
城主马上笑得更加灿烂，留住零道：“怎么会不能呢？姑娘随我来。”
语气中似有玩味，估计是跟萧真联系到一起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吧，零想着跟在城主后面。
到了放户籍仓库，门口也没有守卫，仓库的锁上落满了灰尘。城主掏出钥匙打开进去，零紧随其后。
仓库里果然昏暗且遍地灰尘，但户籍摆放倒是整齐。
找了一会儿，终于在放柳枝胡同户籍的架子边停了下来，城主笑道：“姑娘慢慢看，鄙人就先出去了。”
“大人慢走。”零蹲身行礼，见城主离开后，自顾自地翻阅起来。
光线不足看的有些累，零翻阅的速度极快，先找王氏，再找王林。把整个架子翻完之后，零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整个柳枝胡同百年来只有一家姓王的人家，就是月娘家。
零抬头望了望夜空，今天晚上阴天，星星和月亮都看不到。零揉了揉眉心，就听到祺儿稚嫩地声音：“姑娘来得真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