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倒是慕绾棠实在按耐不住心性,早就食指大动的她眼巴巴地瞅着慕夫人,慕夫人也对她没办法,知道她就是抵挡不住一个吃食,笑了笑,道:“刘掌柜,用膳吧。t/”
刘掌柜低首应了一声,便让人将东西给摆了进来,也好让慕绾棠解了馋。
这一顿饭吃的慢,待到吃完,慕绾棠却又是玩性大开,央了慕夫人让自己出去逛逛去,慕夫人也着实经不住她的磨,便只好应了她的请求,但只一点:戌时必得回来。又知道慕绾棠或是玩的高兴了便指不定记得,又特地给元锦也交代了一遍。
慕夫人素来不拘小节,何况又一直宠爱慕绾棠,也是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游玩的,这若是换了其他大户人家,哪里能随便便让女子出门玩耍的?须得有放心的小姐家人陪着,那才叫好。
年节时下,京城的气候已是呵气成冰,但街上却依旧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喜色。
澧国建国也有百来年,历代帝王对外都是采取以商言和的政策,极少征战。在这样的政策下,澧国的百姓也是安居乐业,发展的壮大,也免于征战之苦。
繁华热闹的景象已经持续了数十年,慕绾棠看着这璀璨的万家灯火,心情在这寒冷冬夜莫名地爽朗了起来。
翠延馆虽说是饭馆,但却是整个京城最为显著的楼阁,那顶层已是建的极高。三楼虽作为安延琮自个儿的地儿,但四楼也是开放的,只是不是寻常人进的去。
夜?裕品着溢言酒,他酒量甚好,又是个爱酒之人,时常便来翠延馆喝这香醇的难以言说的美酒。
北阑闫与之相对而坐,口中咽下了酒,眼光自开着的窗?e遥望到那繁华的街道,却突然让那闯入视野的棉锦袍子给擢住了眼界,只见她笑颜如面,满是孩子气的笑容,正拿着手里的东西逗身边的那丫鬟,笑容璀璨。
慕绾棠怎么知道这个?她正拿着手里的胭脂打趣儿元锦,好不乐呼。
?裕斜眼睨了城楼下一眼,也不知这一个个花团锦簇的,他到底看了什么。看了看北阑闫的神色,只觉这么些年倒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样神情,他素来是携了一丝魅气入了眼底的,如今眼中倒像是拢了一汪温泉,温润雾气弥漫蒙住了漂亮的眼。
?裕嘴角一笑而过,素来慵懒散漫却遮不住身上的贵气,与北阑闫大不相同的是,他的慵懒,他的散漫都如同一头闲走于世间的狮子,彷若此刻的闲适不过是暂时的休憩,待到爆发的那一刻,还不知要怎么让世间沸腾。
?裕眼神散漫地扫过北阑闫所视的接到,却见了一个有些踉跄慌乱的身影,那身影似曾相识,竟是让他也是心头豁然一颤。即便是男装打扮,却依旧逃不过他的眼去,慌忙的身影与一棉锦袍子的女子匆忙相撞,看似道了歉,然后匆忙离去。
北阑闫与夜?裕都是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裕微一蹙眉便想到了那江南的柔婉,指骨微微收紧,一转头却发现北阑闫也是眉头微皱,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再看了看那街道上的女子,心中便也明朗了起来。
那棉锦袍子裹身的女子似乎并未被这轻微的一撞扫了自己的兴致,身旁的丫鬟上前来检视了一下身上是否是少了什么东西,两人又是有说有笑地朝东街去了。
北阑闫这才收回了视线,眼眸也渐渐变回了那幽黑漂亮的眼睛,却见?裕含笑看着自己,他素来心性通达,自然知道?裕眼下是什么意思,却大方的很,也是含笑回望他。
?裕见自个儿在他这儿未必占得到什么便宜,便也不与他打官腔,直截了当地问:“不知是谁家的女子,也入得了北二爷的眼。”
指腹似沾了一些酒,指尖相磨,似是想将这酒挥发与指腹之间。夜?裕也不急,待他总比不得旁人,虽自己贵为皇子,也亲自为他倒了酒。
北阑闫将那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睫毛轻轻地颤了颤:“春似酒杯浓,醉的海棠无力。”
“是《好事近》,棠……”夜?裕略微沉吟了一阵,立即便心中明了,笑答:“慕家的女儿自然是好。”
“是好。”北阑闫似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便朝后卧去,在这特制的软塌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斜卧,脸上恢复那有些邪气的笑容:“却不是我的。”
夜?裕见他躺下,自己也突然感到有些累了,便盘腿坐在了软塌之上,笑问:“是哪个这么胆大,也学会与咱们北二爷抢女人了?”
北阑闫嗤了他一声,笑道:“哪里便成了我的女人了?”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唉,今日也着实累了,每每让你拖来总不见得有好事,都是折磨人。”
?裕也知道,今日之事确实是辛苦了他,便好声相劝,半真半假地道:“好了,我知道你辛苦,改日我替你求了父皇,让他将我这表妹赐了你可好?”
裕王自封王之后便是更改不了这fēng_liú散漫的个性,时常不在宫中,慕绾棠进宫的次数又不多,与他自然是见不了几面。
只是见过,在大街上面对面相遇都未必能认得出来,方才?裕认不出慕绾棠也算是正常。
听了夜?裕的话,北阑闫却是当了真,道:“这样恼人儿的事儿,你也要做么?你呀,还是管好你自个儿的事儿吧,别是为我操心。”
?裕听了这话,脸色却突然黯淡了下来。北阑闫见他如此,便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开口道:“可是江南出了事?”
?裕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