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傅?让自个儿的嬷嬷给带了回去,左仪堂与左仪峰则亲自送了她们回慕府。
临下车之际,左仪堂却突然牵住了她的手,慕妍梓已经下车,左仪峰也跟着下车,车内眼下只有他们两人,空气的流动都显得这般暧昧。慕绾棠感到自己的脸庞温度已经渐渐上升,却舍不得挣扎开那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指。
左仪堂也是不言不语,细长手指在她的手腕间辗转摩挲,指下细腻的肌肤让他几乎放不开手去。
慕绾棠再大方,眼下的场景也是让她心跳加速。她看着左仪堂微垂的双目,下一瞬,却突然感到一阵力道将自己稳稳的身躯拉偏,不过刹那间,整个人都跌入了一个散发着一股温和气息的胸膛,少年看似有些单薄的臂膀此刻却显得有力,双臂温柔地环绕着她的身躯,下颚靠着她的发顶轻柔吐息。
左仪堂身上也有些淡淡的气息,却不似北阑闫身上那微微有些醉人的气息,只是一股清冷的气息,似从他身体内部传出。
慕绾棠也好似沉醉在了这清冷气息之中,也不想挣开。
外头的元锦站着想迎了慕绾棠下车,却许久不见人下来,想着左仪堂在里头,也是不敢催促。直到时间实在耽搁的久了些,才在车外轻轻地喊了声:“小姐?”
元锦的声音终是打破了车内的静谧,慕绾棠“嚯”地一声自左仪堂的怀中起身,用短暂的时间让自己的面色恢复如常。左仪堂温和地笑道:“下回我再来。”
慕绾棠点了点头应了他一声,便自顾下车去了。慕妍梓见慕绾棠也下了车来,与左仪峰道了别,与慕绾棠两人回了府里。
回来已是很迟,慕绾棠本想去见见母亲,又是想着夜也深了,便自个儿回了沁月阁睡去了。
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休憩。下车时左仪堂的动作,心中便是没来由地一阵慌乱。怎么也是睡不好,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是迷迷糊糊地睡去。
夜入三更。
北阑闫自床上“呼”地惊醒,摸了摸自己的额上,汗意浓厚。略微舒了一口气,才感到背部也有着粘腻的不适,屋内点着炉子,那粘腻的汗弄的他心头一阵烦闷,索性开了窗子,透透气。
方一推开窗子,屋外那北方特有的寒冷风气便扑面而来,直冷的让人一阵哆嗦。北阑闫却是仿若已经习惯这样的天气,双手置与窗柩之上,让这寒冷的风卷走自己身上的粘腻。
北方的风不似南方,南方的风,即便是再冷的气候里,也带着些水气;而北方的风狂躁干冷,一丝水气也没有。
北阑闫闭着眼,不一会儿便让风将自身的难受给带走,满屋原是让炉子烘的暖意甚浓也让这不过一瞬的寒风带走。感到或是真冷了些,北阑闫这才将窗户关上。炉子点的好,不一会儿就已经将这屋子又是烘的暖。
他来到桌前,拿起了桌上那制作的精巧的荷包,面色隐在暗夜中,瞧的不真切。
听到自西院传来的哭声,他唯有叹气,然后推开了房门,去往西院。
西院住的,是北家的嫡出夫人狄夫人的院地,也是北阑闫生母的院地。北阑闫一步一步走的有些急,越往西院走,路径便是越小。
原是应当有着当家主母院地的威严,可眼下,却只余了一座空落落的院地,因着不是时常有人来清理,院门处已然破落不堪,除了院子之大,已然不见当初热闹繁华的景象。
见了这院子,北阑闫下意识地便是眉头一皱。心想着自己的母亲,脚步也更是加快,几步便走完了悠长的路径,去往院内的主卧去寻了狄夫人。
进了主卧,他立即将手中的火折子吹亮。因着知道母亲素来怕黑,每每听见院内哭声的时候都会带上一支火折子才去寻了母亲。才将火折子吹亮,便听到了那哭声渐渐停止,那带着啜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谁?”
北阑闫赶忙点了桌上那残余的只剩半支的蜡烛,才去见了自己的母亲:“母亲,是孩儿来看你了。”
狄夫人见了是自己的儿子,帮忙便扑了上去,嗫喏地指着地上道:“这个……这个地方好可怕,有蛇!”
北阑闫原是心疼自己的母亲心疼的紧,往母亲手指着的地方瞧去,果真是一条青蛇,虽是没有毒性的,但府内的人都知道他母亲怕蛇,何况这寒冬腊月的,哪里就能有蛇出没?分明就是有人想要算计了她,却不敢伤了她的性命,只好这般折磨她。
此刻那蛇好似已经死了,他看了看母亲的手,有一些血迹,便心知是让母亲给弄死的,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是那城府与心计都颇为深重的二姨太太,还是那刁蛮泼辣的三姨太太?
北阑闫胸口便生生涌上苦楚,渐渐充斥了他整个胸腔。母亲是疯的,从前便受了府里其他二位姨太太的欺负,后来,自己大了,分了自个儿的一个院子,便更是无法照拂母亲,时常在深夜前往西院来看望母亲便已经是家常便饭。
隐隐听见院门处有人?的走路声,心中便再也憋不住这怒火,放下了母亲,使出了独门的步法,不过一瞬便出现在了那人眼前,待近了一瞧,是府里的下人,名唤什么他倒是不知道,可见不是熟脸。
那下人见北阑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吓了一跳,但也是缓过了神色,手却止不住地颤抖:“二……二爷。”
北阑闫此刻身上散发的气息,着实是阴沉的很,那野猫也是远远地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