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
万寿节,同时也是北府与慕府正式结为姻亲的日子。
慕绾棠虽说素来胆子便大,与寻常人不同,但到底也是个女子,即便是从前第一世的时候有过成亲的经验,与如今有怎么能想同比较的?
心中紧张的不行,晚上便没有睡好。因为身份高,又是县主的身份又是先前大长公主的嫡女,宫里太后都派了一个嬷嬷过来,皇帝也特地派身边的公公前往道贺,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咬着手中水墨苏绣的帕子,红红的唇印都印在了帕子上。元锦与伽林无奈地看着慕绾棠,终于还是元锦开口:“姑娘,咱们还是赶紧将这帕子铺上吧,吉时就要到了啊!”
慕绾棠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我不要带上礼冠!”
元锦等人一头雾水,连芙箬和宫中的嬷嬷也是愣了:“县主,不带上礼冠……没法儿成亲啊……”
慕绾棠转过头去看着一众的仆人,冒出来的话却是吓死了一众的人:“对,我不想成亲了。”
这一句可是让大家伙儿的都慌了神,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宫里头来的嬷嬷不知道慕绾棠的脾气,看着她的模样是极其认真的,又恐负了太后的恩嘱,连忙上前:“县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嫁人可不是极好的事情,县主怎么能儿戏呢?”
芙箬虽说心知慕绾棠不会不顾慕家颜面当真不嫁。何况她与北阑闫都是两情相悦的,但在这样的关头她还朕说不准慕绾棠的性子,或许就因为心里头想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便不嫁了?思前想后。看着慌张的元锦与伽林,连宫中的嬷嬷都这样紧张了,这地方定是得有人住持大局!便只得自己留下,连忙遣人去回了在前厅待客的慕夫人,请她赶忙过来一趟。
慕绾棠自己心里也是很紧张,按理说第一世的时候已经嫁人过了,这一世不该这么紧张才是。可不知为什么总是紧张的不行,方才真的有了一个不想嫁给他的念头。居然也脱口而出了。看着一屋子的人慌乱的神色,自己也是慌了神,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前厅。
慕夫人看着笑得温和的左仪堂,总算是放下了心。虽说左仪堂也曾是慕绾棠中意的人选。但到底左仪堂并不是那样真心待慕绾棠的,如今两人都能放下了,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芙箬遣来的丫鬟在慕夫人耳边耳语了一阵,慕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堪。左仪堂好奇,便使了十分的耳力,居然听到了“不嫁”等字眼,心里居然冒上来窃喜,但看着慕夫人难堪的脸色便又将这份窃喜安奈了下去。
想了想,让恒金前往北府一趟。
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知道这件事,即便不能改变什么。
慕夫人连忙跟着丫鬟来到了慕绾棠的屋子里,只见里头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都围在慕绾棠的身旁七嘴八舌地劝说,慕绾棠却一副无奈的模样,见着慕夫人来了,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母亲。”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这样又咽下,慕夫人看着自己宠爱了一辈子的女儿,如今是盛装打扮。只差礼冠便要出了慕府,从此便是旁人家的女儿。心里头也是一阵泛酸,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才走上前去,点了点她的脑袋:“傻孩子!怎么突然就不想嫁了?”
慕绾棠委屈地瘪瘪嘴巴:“本来不过是心中突然冒出来的,一时收不住便脱口而出了,后边便是因为她们太聒噪了不想搭理。”
慕夫人叹气:果真是如此。哪能是真的不想嫁了?只要女儿不是真的闹别扭,便是再好不过了,轻声哄了几句,这才让外头的人进来给慕绾棠梳妆。
嫁娶的繁文缛节自不必说,一日折腾下来也是让慕绾棠腰身乏累。可真正让她紧张的,想必还是今晚的这洞房花烛。
新浪是要在外头迎客的,北阑闫在官场人缘甚好,加上北靖的影响力,来的人也不少,一番下来也喝了不少的酒,北阑闫的脸色渐渐变得微醺,众人见已经应付过了,自然知道不能打扰了这洞房花烛,连忙命人将他送进了洞房里头去。
慕绾棠早就自己掀了头巾,坐在那儿吃东西了。北阑闫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卸了妆的慕绾棠在啃馒头,还啃的津津有味的,心里头突然一阵酸楚,想起今日迎亲的时候左仪堂派人过来的传话,心里头更是一紧张。
慕绾棠抬头看他,只见他今日是平日里从未有过的神色,脸色发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底渐渐弥漫开来的雾气让她心慌,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北阑闫走过来,拭去她唇角的馒头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马马虎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与魅惑,弄的她心里头一阵的沦陷。
北阑闫看着那微微泛红的双唇,低叹一声,轻柔地将她的唇含在了嘴里,辗转碾磨,渐渐深入。
从前也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可今日的感受与从前完全不同,慕绾棠只觉得脑中一片的空白,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让他的唇舌给卷走,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地攀着他,下意识地生涩地回应他。
唇畔抽离她的,朝着她的而后游移过去,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酥酥麻麻地抚弄她的心,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为什么今日不想嫁给我?”
本是有些发晕的慕绾棠陡然间清醒了一些,脸瞬间变得通红:“我……我……”
北阑闫并不会放过她,手缠上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