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
北阑闫这几日心情好似挺好,时不时嘴边会流露出一些笑容,不似平日里捉摸不透的笑,这笑容倒是多了几分温和与真实。
“啧啧啧,北二爷若再不是收敛一些,只怕这嘴角就能咧到耳后跟去了。”慕皖秩笑着打趣儿,北阑闫却是好脾气地没有反唇相讥。
慕皖秩与安延琮相视看了一眼,安延琮讶异道:“呦,三弟,咱小妹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啊,二爷都能爱屋及乌了。”
“行了。”一直为俩人提供饭后闲话的北阑闫终于开口:“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说废话……”话才说到一半,外头却响起了陆挺急匆匆的声音:“爷!爷!”
北阑闫一听见是陆挺的声音,便立即让人放了他进来。眼下什么事儿都是没有那丫头重要的。俩人面面相觑,换做平时,北阑闫早就黑了脸,今儿倒是头一回!
陆挺赶忙进来,连行礼都忘了,直接便道:“爷!姑娘那儿出事了!”
北阑闫的手蓦地缩紧:“说!”
“姑娘本想审问下人,眼下让下人反咬了一口,慕五姑娘现在正在抓着十五年前的一桩事儿不放,慕夫人只怕不好!”陆挺一口气说完,他本就是跑过来的,体力早就透支了,眼下把话说完,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北阑闫让人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休息好了之后再赶回去瞧瞧。
慕皖秩听着这混乱的报告,也大概是反应了过来,不过好似放错了重点,指着北阑闫道:“你在我的府里安排了人?!”
北阑闫大体已经明白了,但他们都在,慕府的事儿便也不想拿出来多说,因此才没有多问,总归就是慕绾棠本想惩治谁,而此人却反咬了她一口。咬的却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素来最为敬重的母亲。
瞥了慕皖秩一眼:“我看你还是赶忙回府瞧瞧吧,该是你母亲现在出事了。”
慕皖秩皱眉回味了一番方才陆挺的话,这才回味过来。立即便起身冲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打。刚才骑上马,对面便来了自己的人,见着他便立即下马,喊道:“三爷快些回府!夫人出事了!”
慕皖秩暗恨:北阑闫的人速度居然这么快!瞧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却也没功夫多费口舌,直接让他跟着自己打马回了慕府。
“父亲自知已经闯了祸,生怕连累了奴婢与母亲,便是连家也没回,只让人送了一封信回来。大抵意思便是快些走。”
如琏已然说不下去,泪流了满面,好容易稳了稳心神,才继续道:“母亲自然不甘,没日没夜地寻了父亲寻了五日。才在城郊的万人坑里头依稀辨别出了父亲的模样。也便从那时起,母亲便一病不起,奴婢一直由街坊四邻帮着照看,满了七岁后便让人伢子带进了慕府。”
慕绾棠自是想不到元锦还有这样一层的身世,老太太睁开了双眼,怒斥:“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夫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慕沛的眼神越来越暗淡。慕绾棠的心也越来越冷,突然,她对着慕夫人喊:“母亲,母亲你说话啊!你要为自己辩解,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绝没有!”
话音刚落,外头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个人。看着满堂的人的脸色,在看看慕沛失望的神色,想要开口:“父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了看慕绾棠与慕夫人,又看了看碧落。后者对他摇摇头,他便也无法。
听罢慕绾棠的话,慕夫人竟是一丝动摇也没有,就那么有些呆愣地看着前方,看着慕沛,慕沛将脸瞥到一边去。慕夫人笑了笑,在慕绾棠看来却是凄凉的很,芙箬赶忙跪下:“老太太,老爷,这件事都是奴婢一人擅作主张,不关夫人的事!老爷老太太莫要听信了他人的传言啊!”说罢,头在地上磕的“咚咚”直响。
“你也赖不掉!”慕之清道:“即便你再是百般辩解,也抹不去这罪孽!”说罢,又是对着慕沛,厉声道:“父亲,这杀人的罪孽,难道就像这样免去吗!”
慕沛瞪大了眼睛看着慕之清,慕之清眼中毫无惧色,慕沛好似让她这神色气到,甩了袖子便不
再说话。慕之清不急,老太太也是闭上了眼睛。
芙箬不住地叩头:“老爷!老太太!这事儿并不是这样的!老爷老太太听夫人说几句!”
三夫人拂了拂娟子,冷笑道:“有谁不让她说了么?这人若是心里头发虚了,自然没什么话说了。”
慕夫人看着慕沛,慕沛却一直都未曾转过头。慕夫人眼中的神色渐渐凄凉,到最后,已然是毫无半丝情愫,红着眼眶愣是没让磊流出来,走到芙箬身边:“起来。”
芙箬听罢,一愣,却是没有理会,继续不住地叩头。慕夫人一把扯住芙箬的胳膊,恢复了往日长公主的威仪:“咱们是皇家的人,你给谁叩头?”
这一句“皇家的人”又是让整个前厅的人一愣,老太太彷若也没想到这一层,混浊的眼珠中摹地清明了一瞬。慕之清咬了咬唇齿,但也清楚地明白此刻断是不能说话。看了一眼三夫人,三夫人显然也让慕夫人的这话威慑到了几分,接触的慕之清的目光之后却又不得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道:
“夫人既是皇家的人,自然更应该是这普天之下众人的表率,要知善妒乃妇人的七出之一……”
“那三夫人您岂不是早该被休妻?这些年您又做了什么?!”慕绾棠转过头来对着三夫人道。三夫人不料自己被这样摆了一道,心里头气急,指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