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元锦在自个儿的床上躺着,自己穿了元锦的衣物便出了门。因今日守夜的丫鬟只有两个,与元锦也不熟络,轻松便让慕绾棠出了沁月阁。
来到了这后园里头,慕绾棠却没瞧见北阑闫的身影,正想嘀咕一阵,身上却冷不防一轻,刚想喊出口,立即便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轻声在她耳边道:“别出声。”
慕绾棠听出了来人便是北阑闫,可却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正想开口问,却见一道身影也跟着进了这后园。
她们位于后园廊桥的拐角处,天色黑,位置又是隐蔽,来人自然没瞧见她人,慕绾棠清晰地瞧见来人拧了拧手,又是愤然地跺了脚,这才离去。
那人慕绾棠怎会不认得?那不就是她一时心软从浣衣房一手提拔上来的如琏么?正处在震惊中缓缓缓过神来,正想说话,却意识到自己此刻正以一个暧昧的姿势与一个男子贴身相处,不由得红了脸,拿开了北阑闫的手。
北阑闫笑道:“脸怎的这般烫手?莫不是生病了?”说着,手又是往她的额上探来。
慕绾棠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咬了咬唇,拿出了那块玉佩:“这个……还你。”
北阑闫神色依旧未变,眼眸里头依旧有着笑意,就连笑容也一丝未变:“你若是说得上还我的由头,我便收了。”
慕绾棠叹道:“我就这么收了你的贴身之物,总归太不像话。”
北阑闫默不作声,慕绾棠咽了咽口水,继而道:“说起来也没个事儿,让有心人抓到了便又是个把柄,何况……”慕绾棠顿了顿,正犹豫着要不要说,想来也说左右要说清楚的,狠了狠心。便道:“何况我如今年岁上来上尚且还早,暂且做不了成亲的打算。”
北阑闫此刻敛了神色,面无表情地看着慕绾棠,周身又是散发出慕绾棠头一次见到他时的寒意。眼中仿若有着细碎的裂纹荡开。慕绾棠心中自是理亏,便也不敢抬头,由着他盯着自己,想着过了这一遭,便没了以后了,索性便让他盯个痛快。
许久,北阑闫才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慕绾棠倏地抬头,对上他平静的双眸,然后又低下了头去:“你不要来招惹我罢,我是个天煞孤星妖物转世。谁近了我便没得好下场。你忘了你进了牢房的是事儿了?忘了左仪堂也曾进过牢房了?”
北阑闫抬起她的下巴,有些逼视地让她直视他的眼睛:“你是这般看待我的?认为我还会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对你心生看法?”
慕绾棠让他看的说不出话来,心一横:“哪家公子哥能不被这流言蜚语影响了判决?你如今也不过是贪得我一时新鲜,因着我与其他姑娘家不一样,待到时日久了。你就会发现,我也有姑娘家的小脾气,我性子不好,犯懒,又多事,届时这眼下的这股子新鲜劲儿便一扫而光,余留了也只怕是余下了一层厌恶罢了。”
慕绾棠一口气说了这一番话。倒是自己的心里话。
北阑闫瞧着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原是担心这个?”慕绾棠将头扭过一边去,不再说话。
北阑闫放开了慕绾棠一直被他钳制的手,轻声道:“你也莫把我当作是那犯浑的小人,我既是喜欢你,便不得放开。从前我便知道左仪堂是个不可靠的。待到出了那档子事儿你才明白,我便也是从那时才开始想着与你接近的。你若是生活的安好,我便是一刻也不会打扰你,而我既然打扰了你,便是不会轻易罢手。”
说罢。走进了几步,抚了抚慕绾棠的发顶:“我知道你心中仍是有心结,我不怕等,只消你愿意,我便是一直等下去也是无妨。”
慕绾棠心中有些松动,看着他的眼睛道:“与我在一起太累了,若是等,凭着你都可以娶了好几房妻妾了,何必在我身上过不去?”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再累,我也不会凭着劳什子放手,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艰难是一回事,想要不想要便是另一回事。”北阑闫道,神态看不出半分是在开玩笑。
慕绾棠心中犹是犹豫,若说是按着第一世,他对自己自然是上心的,可这人心能有多变,她上一世已经尝够了这苦楚,更是吃不准,索性便是将话说的再狠一些:
“我这一生倒是不求了什么富贵人家,我但求能与我的夫君相守一生,哪怕是个低贱的农户,却是能担保不另娶,不纳妾,一心只容得下我一人,便是我此生所求。王公富贵,高官厚禄的人家都是我不想要的。你也莫要说大话,这里头有几斤重量你自个儿掂量,别是我又落下个善妒的罪名。”
二人之间已然把话挑的再明确不过。慕绾棠即便心中有些悸动,却仍旧是让理智把心里头的那份感觉给压了下去。她心知这里不像现世一样,还有谈情说爱的余地,自己年纪也过了及笈,此番若是应允下来便是逃不开嫁人了,可……
北阑闫听罢,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色又是回归到了冰点,冰冷的可怕。慕绾棠觉着再纠缠下去也没个意思,总归是自个儿要说的话都说了,便道:“左右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我也不多说,你便回去罢。”说罢,将那玉佩往他手里一塞,便是要走。
这一走却也没能走成,北阑闫拉将她近身,偏头便朝那粉嫩樱唇上吻了下去,慕绾棠惊异地看着北阑闫近在咫尺的脸庞,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只觉他微凉的唇畔渐渐与自己的唇摩挲出了温度,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