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棠正准备歇下,外头齐禄进来递了个帖子。
慕绾棠心中奇怪的很,都是晚上了,怎么还有帖子送进来?看了一眼落笔,竟是白络韵的,心中更是好奇,拆开帖子看了看,是约她端午出去吃粽子的帖子,笑了笑,让元锦将帖子收好。
“齐禄还在外头么?”
元锦替她披上了袍子:“回主子,还在外头等着呢。”
“让他进来吧。”
元锦“哎”了一声,外头丫鬟便掀了帘子,让齐禄进去。
一见面,齐禄打了个千儿,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回姑娘,今儿按着姑娘的说法,在元笠姑娘的家附近等了,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人来,倒像是来探望的,其余人一概没有出现。”
“可看到了,是哪儿的人?”
“陆挺去瞧了,是白府的下人。”
这一下,慕绾棠但是真的惊了:“白府?可是瞧得清楚了?”
“陆挺说,瞧的真真的。”齐禄自己也不是没有疑问的,也是和陆挺百般确认了,还险些闹起来。
慕绾棠听了,心中疑惑更甚,想了想,还是先让齐禄去睡了,接下来要怎么样也没个准话。
齐禄有些摸不着头脑,往常都是回报了一事便是交代了接下来的事了,可也未曾多问,告了退。
出了门,陆挺显然在外头等的有些不耐烦,这给姑娘做事就是这点不痛快,男子不得随意进入女子闺房。
“姑娘怎么说?”
齐禄拿眼睛看了陆挺一眼,道:“继续跟着。”
“姑娘的意思?”
“嗯。”说回来,慕绾棠既是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告诉他,应该就是就这么先盯着跟着吧。
见齐禄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陆挺也不再多问。他俩如今住在一个屋子里头,是慕绾棠吩咐的,也算是两个人能有个好的照应吧。
过了不多久,京中便以大多知道了这事儿,各个府中的掌事夫人都是在自己的府里严厉排查了一番,同时有些与慕府交好的府邸都已经开始效仿慕夫人的管理方式,听说也是从宫里头带来的法子,虽说出了个元笠这样的人儿,但慕府的人出去与其他府里的人却是不难分辨,这管理制度上或许也是一法。
京中各府一时间下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不过,同这流言一道传出去的,还有关于慕府四姑娘的说法,甚至还多了好几个版本:
第一种:四姑娘自三年前就是妖孽转世,入了慕府搅得不得安宁。
第二种:四姑娘就是个硬气的命,迟早要克死慕府,不然为什么死了也没死成?
第三种:四姑娘是遭了妖孽附体了,落水之后便是精明打算,可不是妖孽附体了?
这三种版本一时间在京中穿的沸沸扬扬,京中有几房的太太奶奶一聚在一起便在讨论这事儿,慕府原是低调行事的,却一时间成了京中风口浪尖的府邸。
慕绾棠在府中看着池子里的鱼,游的倒是畅快,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如琏元锦心中也是着急,在慕绾棠面前却是也不多问什么,倒是伽林,叽叽喳喳地便在她身边嚎了起来:“姑娘,你怎么就不急呢姑娘!这样的话已经在京中传的流言四起了,这对姑娘的声誉损害多大啊!这……”说到了急处,更是上前:“姑娘!”
慕绾棠简直让她弄得没有办法:“好了好了,你不要着急,这事儿我都不急呢,你急什么?”
伽林跺了跺脚:“姑娘您怎么能不着急呢?这事儿……哎呀姑娘,您素来是有主意的,你怎么能不急呢?”
元锦心里也着急,看到了伽林这样却是也觉着好笑:“你着急归着急,你也知道姑娘是有主意的,姑娘不着急,你也放下心不就好了?”
伽林听了,也觉着有理,脸上却依旧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慕绾棠道:“你若是觉着无事可做,便替我去母亲那儿拿点糕点,听说是扬州刚来的师父,做的糕点一绝。”
伽林还想再说点什么,如琏赶忙上前去搂了她的肩:“行了行了,我与你一道去可好?”说罢,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往?h月馆去了。
待伽林走了,慕绾棠才开口:“怎么样?”
福生听了,立即从旁走上来:“景园的人倒是真没人能出门,但奴才打听了一番,这样的流言早在京中几家姨太太里头传了出来,是出了元笠这事儿后才广为流传起来的。”
“哪几家的都打听了吗?”
“钱家二房,李家三房,还有赵家二房。这么多人,也只有这赵家是当了个捕快的,其他的都是生意人家。”
慕绾棠听了,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元锦道:“姑娘这是不信?”
“倒不是不信。”慕绾棠道:“原先这话她们不敢到处说出来,如今却敢说了出去,就是因着有元笠的事儿做幌子,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也没错。可是……”
福生道:“主子再给奴才一些时日,再仔细打探打探。”
慕绾棠点了点头:“你要当心些,毕竟这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简单的事儿,要说起来可大可小。”
“奴才明白。”说罢,又是行了礼,便出了门。
北府。
北阑闫黑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陆挺:“这样的事儿怎么到现在了才汇报?”
陆挺跪着,心里也觉着委屈,苦着脸道:“奴才承了姑娘的令,去跟着人,今儿才有时间回来汇报。”
北阑闫看着他跪在地上,也觉着不合适,又是让他起来,又是仔仔细细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