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人驾马跑到众人面前后,从马上跳下四五个人,那贺图看到这几人时愣了一下,然后随即下马单膝跪地,于此同时,那贺图身后的七位千总也跟着下马跪地,口中高喊:“末将拜见尚书大人。”
原来此行人之中,有一人乃是盛京兵部尚书班善,他身后跟着那几人,都是兵部的武将。坐在马上的托合齐见到班善后,眉头皱了皱,沉思了片刻,他在马背上朝班善拱了拱手:“原来是班善尚书啊,在下有礼了。”
跟随班善来的那几名武将,见到托合齐这么倨傲,全都脸色一变,而班善却好像没事人似的,笑眯眯的朝托合齐拱手道:“早就听说统领大人又来盛京练兵了,本想设宴款待一番,奈何统领大人始终没有去将军府报到,所以在下也就没能见到统领大人。”
寒暄了一句后,班善把脸一整,表情严肃的看着托合齐:“本官奉王爷之命,特来宣读几项命令,还请统领大人仔细听一听,以免漏掉内容。
王爷对此次两军对峙的经过,已经了然于胸了,那贺图未经请示便率军离开驻扎区,本应严厉重责,但是观其所移动之位置,尚属白山岭监区,因此对其率兵出动之举不予追究。
李士朝等七名千总,未经请示,便跟随那贺图出动军队,致使驻扎防区存在严重隐患,依律本应严惩不贷,但是念其七人所过之处,依旧属于白山岭监管营,其性质等同于巡视驻扎区,因此对其七人之举动不予追究。
辽顺府总捕头刘华,虽不属于军营系统,但是其管辖范围中有一项职责,乃是巡视监管营中的流放人员,故此其出现在监管营之中属于正常工作。并没有越权干预军务。
此番对峙事件,乃是因为刘华雇佣的十名丫环被劫匪给掳走所致,通过查验现场留下的物证,众人追查到了这里。王爷希望统领大人不要继续为难刘总捕头了,立刻将他被劫走的那十名丫环归还。
还有,统领大人每次来到盛京练兵,都会在盛京惹下一些纠纷,而这些纠纷中,又以这次最为严重,为防止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王爷命令统领大人立刻将军队的驻扎区域迁移到白山岭监管营之外,毕竟这里乃是监管流放人员的重地,统领大人在此练兵多有不便。”
“王爷这是在指责我么?班善尚书。关于王爷让我将军队转移出白山岭的决定,请恕我无法答应,稍后请班善尚书帮忙转达一句话。
我这次练兵选择的驻扎区域,在京城的时候,便已上报兵部审批了。兵部核查后,已经授权我在白山岭练兵了,除非京城兵部下发新的批文,否则的话,谁也无权干涉我的练兵计划。”反驳完班善话后,托合齐转头看向身后的一众将领:“是谁把那几个女眷给劫走的?现在马上把人给放掉。”
话音落下后,托合齐身后的那些将领和士兵全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见此情形,托合齐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难看:“你们难道没有听到本统领的命令吗?不管是谁?只要主动把那些女眷给交出来,我保证既往不咎。”
托合齐自从见到那贺图扔在地上的佩刀和鞋子后,就已经认定是他的手下把那些女眷给劫走了,因为他看出来了,那把佩刀和鞋子。并不是贺图和刘华都没有能力伪造的,而是他麾下士兵的装备。
可是现在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却还没有人站出来认罪,因此托合齐心中“咯噔”一下,他心中暗道:“糟糕……难道那些被劫持的女眷发生了意外?以至于这些人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托合齐的这番举动。落在班善和那贺图等人的眼中,又有了别的含义,他们认为这是托合齐在故意做作,其目的是为了抗拒盛京将军的命令。
刘华把这一切守在眼中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紧接着他整了整面色,露出一副悲戚的表情,请求班善为他做主。
班善乃是盛京将军的心腹,见托合齐根本不把盛京将军的命令放在眼中,他心中已经十分不满了,眼下看到刘华表情悲伤的向自己求助,班善又出言催促了一番,让托合齐把那些女眷交出来。
但是班善没有想到,托合齐竟然将他无视了,班善催促完,托合齐好像没听到似的,让年羹尧负责处理这里的事情,然后便拉马回头朝后面的营帐走去了。
见此情形,班善虽然心中愤怒,可是看到对面那几排火铳手后,他只得忍了下来,猛的甩了衣袖,班善朝那贺图喊了一声:“咱们走”,说完,便一马当先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营帐后,班善安慰了刘华两句,说会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盛京将军的。
接着他又狠狠的训斥了那贺图几人一番,训完之后,班善这才领着那几名武将回去复命。
第二天上午,盛京将军府以奉亲王玄栗的名义,一连发布了三道命令,第一道命令,批评托合齐纵兵生事,取消托合齐在白山岭练兵的资格,令他三日内将部队迁出白山岭监管营辖区范围。
第二道命令,狠狠的训斥了刘知府一番,光天化日之下,十名女眷被人掳走,知府衙门竟然没有一丝作为,甚至连现场都没派人过到,若日后再次出现类似的情况,直接更换知府人选。
第三道命令,除了帮刘华这个总捕头正了正名之外,还给了刘华一个游牧副尉的官职,并将刘华的品级晋升为正八品,给刘华配备了三十名士兵,让他身兼两职,负责巡视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