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阁下,您不能去……”卡莱移步挡住了出口。
“滚开。”
“什么我都听您的,但松弥您不能去。”卡莱铁了心的挡住诺比沁的去路,今天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让亲王阁下去那块封印之地。
诺比沁一拳猛击卡莱的腹部,打的卡莱双目泛黑,肝肠绞痛。
卡莱怕污浊了诺比沁的锦袍,咬紧双唇,堵住满嘴腥红,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但他仍然纹丝不动。
“再不让,就要你的命。”诺比沁的紫眸中,怒火灼灼。
“亲王阁下,如果您出了意外,还怎么让阿唯尔阁下大胆前行。”
诺比沁微微一愣,松开了拳头,转身走到视频前方,苦涩地望着还在昏迷的娇小身影,修长精瘦的手触摸着屏幕上那张惨白的小脸。“阿唯尔,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清醒,也给自己一刻钟时间去相信你。一刻钟后,你要是还这样狼狈,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你。记住,你的命属于我,而我的命也交给你了。”
“亲王……”卡莱看着诺比沁萧瑟的背影和荧幕中昏迷的身影,紧闭双眼低下了头,他在内心不断呼唤着阿唯尔:你千万要醒过来,否则亲王阁下将万劫不复。
正在这时,视频中切入了两个通讯画面,一个是杜斯法尔,一个是梵。
“诺比沁,还好你在。”杜斯法尔声音有些急切,看到屏幕前的诺比沁,长舒了一口气。
他透过视频看见了诺比沁周围满地狼藉,以及嘴角挂血的卡莱,淡淡的以示嘉奖的说道:“卡莱,你做的很好,先出去吧。”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是针对我的,我奉陪。但是阿唯尔要是有任何意外,我保证——不死不休。”诺比沁盯着杜斯法尔和梵,双眸尖锐,语气硬冷。
“这次考试是宇宙之神的指引,帝都军校和长老院只是顺势而为。松弥境地的磁场半年前有过一次波动,驻守灵兽发现境地内开始幻化。至于考试,是埃比瑟大帝的密令,长老会也无权过问。”杜斯法尔神色平静的说道,他的目光坦然坚定,让人找不到半点谎言的痕迹。
“父皇……”诺比沁顿了顿。的确,敢把松弥境地端上台面的人,除了他的父皇,还有谁能有这个权力和胆量。
“诺比沁亲王,阿唯尔那边你不用担心,赫里会处理,他们目前都在个人环节。”而且我也相信阿唯尔,这句话梵没有说出口,但却无比坚信。
梵语气平淡清冷,看似波澜不惊,其实他内心的煎熬不输诺比沁。和阿唯尔相处的几个月时间,她的聪慧努力,她的坚韧不拔,她的专注认真,梵都看在眼中,刻在脑中,深深的被吸引。
阿唯尔这次意外昏迷让梵的心躁动不安,但是他相信阿唯尔没这么容易倒下。其实梵也暗中调动了家族的势力,搜索松弥境地此时的漂移坐标,可这个漂移境地变化多端,实在很难锁定。如果坐标确定,他早就去阿唯尔的身边了,因为他想保护她,他甚至有些后悔帮助阿唯尔参加这么危险的选拔。保护阿唯尔,这是唯一一件他不愿假他人之手去做的事,此时梵天杀的羡慕着同在松弥境地考试的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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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伶很清楚自己昏迷了,她很想清醒过来,但身体和大脑已经脱轨,完全不受控制。她看着身边跑马灯似不停转换的场景,最终定格在一座置于悬崖峭壁上的孤城。峭壁一侧凸立着一座巨大的丰碑,上面赫然深刻着三个墨绿大字——松弥城。
一个身着银甲,手持巨剑,浑身浴血的男人伫立在城头碉堡上,原本白色的披风已被血染红,血液干涸呈暗红色,那披风在山壑的风中僵硬的摆动。男人此时已经失血过多,他已举不起手中的大剑,但仍然坚持着,傲然挺立。
紫眸锋利的睥睨着山底处数十万攻城的兽人军队,那里夹杂着人形和兽体。男人嘴唇微启,好像在念些什么,左手结了一个手势然后抹向剑身,鲜血顺着剑刃滑落的瞬间,他身前巨大的阵法突然紫光乍现,以万钧压顶之势朝山脚铺盖而去。
只是一瞬间,阵法所到之处、所触之人仿佛人间蒸发,只剩下坚硬的盔甲,凌乱的里衣,以及汇流成河的血水。
“我诺比沁今日以自己的灵魂为注,用上古禁咒封印松弥。大家本同宗,我虽不愿杀生,却不得不为。伟大的宇宙之神,伟大砂卡灵吉,我将誓死守护着这片土地。直到松弥再现之时,我愿贡献这千年肉身作为满山亡灵的祭奠。愿你们保佑我宗族世代昌盛,恒久不衰。”
山底一丝尖叫也没有,攻城军在静寂中瞬间死亡。最后整个悬崖峭壁坍塌,阵法化作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孤独苍凉的立于这片红海之中,那是亡灵们最终的归属。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阵法最终变成如此形态,谁也没去追究,仿佛它天生就该是那个样子。
诺比沁在血紫色的光晕包裹下稳稳着地,他仰望着这座巨坟,暗淡的紫眸中流下了猩红的血泪,血泪落入血海中化为一片。
“沁。”李季伶奔向那孤寂凄凉的身影,可惜她没有实体,抱不住他。他感受不到她,但她却能感受。
这是李季伶第一次看见这么绝望的诺比沁,他明明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