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这附近就只有长乐巷一条路啊?”苗子茜不解,长乐巷再宽,也不可能宽得跟南北大街一样;周围的巷子再多不通达,也总会留下一两条能过人的,怎么周围就没有其他捷径可通往城隍庙了。t
“这就得往后说了。”二丫没有看见苗李氏因她在苗子茜面前谈到秦楼楚馆的污秽事而蹙眉的神色,接着八卦道:“冠玉姑娘虽然是花魁,招揽了京城许多的王孙公子,可是别的妓馆也有出色的姑娘,那些姑娘们也都有自己相好的。那些常来长乐巷的王孙公子为了讨姑娘们的欢心,就常常各自带着相好的姑娘应景地去城隍庙里牵红线或求签。
去得多了,嫌城隍庙人来人往的不方便,那些王孙公子便一起要求庙里的主持单独辟出来离长乐巷最近的院子给他们,另开一个门,以方便他们和姑娘们来往城隍庙。这样一来其他人要去城隍庙上香就不得不提前改绕其他巷子,或是从长乐巷过去了再绕到城隍庙庙门前烧香拜佛,很不方便。这时间久了,便很少有其他人从这里去城隍庙了。周围原本剩下的少数两头通达的小巷子,也渐渐地都成了死胡同。
现在,这周围就只剩下长乐巷这条大道,去城隍庙最方便。”
说着,二丫指着眼前的长乐巷,直叹息。
苗子茜听着,眼睛瞪得老大,心想这下算是开眼了——果然是天子脚下的纨绔子弟和青楼美人,故事发生的背景总是显得那么得财势雄厚!
“所以啊,这京城有民谣说,‘商贾聚城东,脂粉霸西城。往来由城南,天子坐北城。’”二丫解释说,“这‘脂粉霸西城’,说的就是长乐巷独霸前往城隍庙的道路的事。”
“二丫。这些事,姑娘家的还是少打听、少说道的好。”苗李氏在一旁淡淡地说着,警示地瞅了苗子茜一眼,顿时把苗子茜接下来满心的好奇给吓回去了。
有了苗李氏的箴言劝阻。苗子茜和二丫都不敢再说什么不合适的话,都双双抬起下巴,拿眼看那天上落下来的又粗又亮的雨线,发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疾。
苗子茜估摸着这雨下了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停了,接着大暴日头就出来,刚凉爽没多久的天气一下子变得比下雨之前更加得湿热,没有一丝风。闷沉沉的。
城隍庙今天去不了了,而这种天气又实在不宜继续逛街,再说街上的摊贩行人因为这一场雨少了大半,也着实没什么看头。三人商量一下,便决定打道回府。
天气热得厉害。这刚行了不到一刻钟,大暴日头就将苗子茜三人刚被淋湿的衣服烘得大半干了。三人走得均是浑身躁得慌,只觉湿热难捱,恨不得一步跨回家去。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御马声和骏马的嘶鸣声。
三人回头一看,却是秦烈一拉缰绳,将双骏马拉着的铁桦木原木马车停在了身后。接着,就见秦芃挑起帘子,笑问道:“赶得巧了,你们这可是要回去?上来一起走吧。”
苗李氏微笑着和秦芃打了招呼,就领着苗子茜到宽敞的马车里面坐下,二丫则和秦烈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秦烈一甩缰绳。骏马四蹄飞扬,嘚嘚嘚地一路奔城东陶朱巷的秦府而去。
“苗夫人,你们看着京城街市如何?可曾买到可心的东西?”秦芃笑问。
苗子茜诧异,秦芃见只有二丫带着自己和苗李氏来逛街,竟然没问起原本一起跟来的栗子。他到底是没在意,还是故意不在意?
“很繁华,很富庶。”苗李氏微笑道:“到底是天子脚下,自与别处不同。”
苗子茜也从怀里拿出新月状和祥云状的两支珠钗,朝秦芃面前一递,说:“买了这个。”顿了顿,又补充道:“原本今天还要去城隍庙看看的,没想到快到群玉阁时碰到了大雨,几乎淋了个湿透,只得又折了回来。”
苗子茜说着,拿眼仔细地盯着秦芃,单看他听到“群玉阁”三个字时是怎样的反应。
谁知秦芃只是笑笑,嘱咐她们回府后煮些姜汤来驱寒,又说改日再带苗子茜她们去城隍庙逛逛,其他的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玉面狐狸!苗子茜在心底暗自给秦芃下定义,她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事能让秦芃卸下他脸上那副温润公子的假面具的!
一路闲话,很快就到了秦府。
秦烈去照管马车,二丫去前院拾掇,苗子茜和苗李氏跟秦芃一起进了后院,又一起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秦忠早就和苗老大一起等着苗李氏归来,给她继续每日的看诊了。
“忠伯,你帮苗夫人仔细疗治,我去书房还有些事要处理。”秦芃微笑道,“苗夫人你只管在这里安心休养,就当是在自己家。”
苗李氏和苗老大忙谢过了。
秦芃转身要走时,突然对一旁闲人一个的苗子茜说:“苗姑娘,有空跟我去书房一趟吗?听说你会写字,我有些事恐怕要劳烦你帮忙。”
秦芃此话一出,惊呆了苗家三口。
尽管很疑惑自家的女儿到底帮得上秦芃什么忙,但苗老大还是赶忙开口催促兀自呆怔的苗子茜,说:“子茜,秦老板要你去帮忙,你还不快点去。”又转头,对秦芃笑道:“有用得到子茜的地方,秦老板尽管开口。”
苗李氏也笑道:“就是。”又指着苗子茜说:“秦老板要是不嫌弃,就喊她‘子茜’吧。这句‘苗姑娘’,怕我家子茜担当不起。”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