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嘴角一抽,脸上笑容也僵硬了。
“别胡说,没来由的事。孙夫人别介怀,下人乱嚼舌根,让主子听了去,当不得真。回头老身一定找出那些嘴杂的,一并打出去卖了了事。”
孙夫人同样的脸色刷白,老夫人那为她解围的说法并不能让她好过一些。
“瞧我这张嘴,都怪我胡说,孙夫人千万别怪罪于我。偶尔听小厮说二妹妹的夫婿前儿个同别人打了一架,说是为了某件事,说出去还怪丢慕家的脸的。”
慕亦婷放佛知道错了般,赶紧跟孙夫人解释,解释不就是掩饰么,可慕亦婷一点也不想掩饰。
“博文同别人打架的事,外人如何知晓?别听信那些,无非是一些碎嘴子。你二妹妹刚嫁过
去,我们好歹也要鼎力相持,切不可乱言是非。”
老夫人有点不高兴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本以为慕亦婷高高兴兴来见孙夫人,是对这门亲事也有期待,现在这个局面,无非还是来搅局的。
“老夫人教训的是,亦婷以后不敢了。那,不是夷少爷牵扯其中就好。”
慕亦婷佯装后悔时,还不忘看着孙夫人说。
孙夫人被盯着浑身上下不舒服,这接也不是,不接也没礼貌。
想说不是孙夷,可事实摆在那里,那天晚上那么多人亲眼见证钱博文和孙夷大打出手,如今早就传遍京城了。
孙夷回到府中就被他爹抓着又暴打了一顿,接着就关禁闭,孙尚书扬言道,只等成亲之日再放他出来。
孙夫人没隔几日不得不马不停蹄地前来慕家求亲,本以为这么短的时间慕家不会听闻,没想到马上就被慕亦婷将了一军。
若是因此慕家不同意嫁女,那她孙夫人该怎么回去同尚书大人交代。
孙夷也算是她心中一根刺,不是亲生,却在她名下教养。早就是个不安分的庶子,只期盼成亲后能收收心。
“这,我也不敢隐瞒老夫人,其实都是个误会。我家老爷已经派人去丞相府跟钱家小公子道歉了,年轻人冲动起来不考虑后果。让老夫人和大小姐见笑了。”
孙夫人扯着嘴角讪讪地说。
老夫人惊愣住了,她本以为这都是慕亦婷不想嫁找的借口,结果没想到听孙夫人这么一说还切有其事。
一下子犹豫起来,这孙夷听起来未免品性略有不端,老夫人对孙女婿钱博文还是颇有了解,那不就是一个书呆子么,也不会无故生事。
孙夫人看情形有点不对,老夫人只顾着喝茶不再说话,放佛是在重新考虑这门亲事。
她只得拉了慕亦婷的手,亲热的问她的女红还有最近读的书。
总归是对慕亦婷很满意的,临了最后,孙夫人还意味深长的对老夫人说了一句:
“亦婷这么端庄贤淑,要是能嫁到我家来,真是再好不过,我身为婆婆肯定会对她极好的。”
这话说的再坦白不过了,现在就等老夫人通融一下,点个头。
尤其慕亦婷听了孙夫人这话,立即涨红了脸,对着老夫人害羞地说:
“孙女儿的亲事,但凭老祖宗做主。”
闲话家常一番后,老夫人留孙夫人吃午饭,被她婉言相拒了,推脱说府上还有事。
老夫人倒也不挽留,知道她家里丑事被拆穿后总是有一点尴尬。
待春红陪着慕亦婷从前厅回后院时,见四下无人,春红忍不住问道:
“小姐,您就这么让老夫人定下这么亲事么?”
明明之前慕亦婷还大发雷霆,怎今个儿却没表现出任何反感。
“哼,我岂会坐以待毙?你就瞧好了吧。”
慕亦婷露出一丝神秘又得意的笑容,让春红不明所以。
不过要不是她事先派人去打听了孙夷的行踪,怎能那么快知晓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孙夫人还以为慕家一无所知,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想随意拿捏她慕亦婷,真是异想天开。
“走,我们去看看三妹妹。”
慕亦婷心情舒畅,趾高气扬的换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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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嬷嬷,我知道您的意思,但现在毫无证据,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就去找太太质问,且不论她什么态度,相信也不会承认,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她去毁灭证据。”
自从苏嬷嬷道出苏姨娘真正的死因后,慕悦音也不是没有挣扎过,这副身体的记忆全留在脑海中,母女之情怎么都不能割舍。
一听到这事实,慕悦音自然是愤怒的,但愤怒之余她也用理性思考过。
时隔这么多年,要想找当年的人证物证绝非易事,有苏嬷嬷做口证那也不足为信,谁都知道苏嬷嬷是姨娘的亲信。
可若要从太太那边着手调查,按照慕悦音现在的能力,也是不太可能。
苏嬷嬷也知道难处,不然这么多年了,她只能待在后厨,什么也做不了。
“小姐说的是,老奴也是心有感伤,想到苏姨娘若是泉下有知,必不甘心这么冤死,小姐若有一日能查明真相,姨娘一定会很高兴。”
苏嬷嬷摸着一双残腿,泪眼婆娑的说着。
慕悦音嘴上没说什么,手上还是不停地为她换药。
这几日都是慕悦音亲手为苏嬷嬷换药换纱布,让苏嬷嬷感动不已,就连伤口也好得很快。
“您可以试着下来走一下,扶着这个,不要太用劲。”
慕悦音把一根拐杖递给苏嬷嬷,按照她的疗程,应该马上能恢复行走。
据苏嬷嬷后来回忆,应该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