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屈宁走进大庆殿时,看到这里集聚了文武百官,严然是一副上早朝的局面。她感到奇怪,现在已经过了早朝时分。这些人,聚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他们看她的目光为什么那么怪?有羡慕,有鄙视,有同情,有期待,有……
怎么啦,怎么啦?今天议政事是趁着她来的吗?
屈宁走到列队前面,向着高高在的拓跋星粲跪了下去,参礼道:“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谢皇上!”屈宁站了起来,抬头往拓跋星粲看去,看到拓跋的脸是挂着一个微笑。那微笑,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突然就让她感觉不安和压迫起来。隐隐间,她觉得有什么不好事的发生,但又猜不透究竟是什么。
她静静地立着,等候着拓跋星粲的发话。
只见拓跋星粲坐在雕刻精美,金光闪闪的龙椅之上,面色平淡却自有一股九五至尊的贵气。他静静地看了屈宁一眼,忽然一笑,说:“萧傅雅上前听封。”
“啊?”屈宁好意外啊,昨天打仗回来,她与四名副将便已经受到拓跋星粲的封赏,今天又要封赏她?他这是闹的哪门子事?
她不由往前跨了一步,跪下,语气诚恳地说道:“皇上,您昨日已经封赐了臣。所以,今天再封赏,臣不敢受之。”
拓跋星粲伸手摇了摇,示意她不可多言多虑。然后,他命令太监把赐封的诏书宣读出来。
于是,当屈宁听完诏书的时候。整个人就呆了,傻了。
原来,太监所念的诏书是封妃诏书。内容是这样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傅雅乃功得无上。为国屡屡建功的人才。却处于深怨闺妇之中,难免不尽人道。如今萧傅雅为先皇守孝三年的坚贞之心已满,可另择他人而嫁,过上天伦之乐的生活。朕体恤先皇遗霜,愿为先皇承担照顾及抚养遗霜的责任。现特封萧傅雅为朕的昭仪,即日成婚。
钦此!
屈宁听了。当场就傻了和呆了。她呆呆地跪着,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许多文武官员过来道贺,她才猛然惊醒,想要反抗这份诏书。但是,她被许多人围着道贺却无法向拓跋星粲说出半个字。
她急得不行。怎么可以,拓跋星粲怎么可以名目张胆地娶她?不行,绝对不行!
她腾地站了起来,挣脱所有人的道贺,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拓跋星粲。拓跋星粲微微顿了一下身子,看了她一眼,不等她说话,便微微一笑。又迈开步子离开了。
屈宁想要追上去,但是,这时有宫女和太监走过来。说是要把她带回王府,为她准备嫁衣嫁装并梳妆打扮。她听得暗然不语,知道现下诏书已经颁布,即使追上拓跋星粲也无法更改诏书。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
她静静地想了一下,连忙命人传话给皇后。说她有要事在王府中等候。然后,她急冲冲地回府。只等皇后的到来。
回到王府,她看到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着张灯结彩。一派繁忙的景象。她也懒得去制止,一心向着她的寝殿走去。刚刚走入院子里,无极便迎了过来。看到她,他一把抓住她,目光冷冷而伤人地问道:“怎么回事,你真的要嫁给拓跋星粲吗?”
“他下的诏书。”屈宁无奈地应了一句,想要挣脱无极往里走,但是,无极却把她抓得紧紧地。
“那么,你的心究竟是想嫁他还是不想?”无极目光逼人地追问一句,俊帅的脸上不自禁地结起了一层霜。
屈宁知道无极误会了她,以为她的心里面也是想要嫁给拓跋星粲。但是,此时此刻她如何能与他说清楚?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与无极聊这样的事情。
“他下的诏书,我能有想和不想的权力吗?”屈宁瞪了他一眼,心里烦燥的很。她一手甩掉无极的手,往寝殿走去。
无极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说:“如果你不想嫁他,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屈宁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无极说:“我们能走得掉吗?你看看外面重兵把守就知道,拓跋星粲早已防着我会逃跑。”
“那怎么办?难道你要真的嫁给他?你别忘了,”他说着向着屈宁走近一步,盯着她的眸子说:“我们俩是成过亲的,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他要强娶于你,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他拼命。”
屈宁感觉头多大了,此刻的她多想静一下啊。但是,无极此刻就像一头无绳的苍蝇一样,在她的耳朵钻啊钻啊,好烦人啊。
她连忙挥了挥手,看着无极说:“你不要这么着急,这件事我正在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我会去找你。现在,你能不能先回自己的住处,让我一个人静静地想出一个办法呢?”
无极看到屈宁烦恼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的,是那个皇帝拓跋星粲一厢情愿的。想着,他的心才好过了一点,连忙点头说:“好,我等你。如果在迎亲队伍来了之时你都还没有想出办法来,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嗯。”屈宁点点头,与无极道了一声别之后,各自回寝殿了。
她坐在案桌前,看着下人们忙进忙出地给她的房子打扫,挂红灯,剪彩纸,贴喜字。他们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眸子里流露出喜悦和羡慕,但是她的心却是无比的烦躁。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坐立不安。她的性格从来就是随意大咧,不会在乎任何事情,也不被任何事情牵制。但是,拓跋星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