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劳累又有盼头,伸长脖子等批文,没有多久批文下来了。

不出簇的队长张爷爷送来了地基批文:“大刚,这次公社里都批落来了。好几家你们一起量屋基。”

我们跟舅舅一家真在吃饭:“阿叔来了,快坐下来,老酒喝杯。”

爸爸招呼队长爷爷坐下喝酒吃饭,让妈妈:“娇娇快去取碗筷去,酒去拿来。再去炒几个鸡蛋来下酒,花生米抓一把来。”

妈妈连忙起身让座,跟舅妈一起进厨房忙碌去了。

舅舅递过一根烟:“还是阿叔着力,这么快地基批下来。叫大刚等一下多敬你几杯酒,你给他跑脚步债【方言多次来回跑】,吃力。到底自家得力,来,来,坐落来,吃酒。”

“我吃过来的,不用了,我早点来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早点放心。反正老大两公婆已经在拉沙拉泥,量下来好早点做。”队长连连摆手推辞,要回家去。

这爸爸哪个肯,拉住塞到上位头:“一定要吃吃去,饭吃过酒吃一杯。道理一下。阿叔,真要谢谢您,要您这么吃力。”

我在一边也高兴,总算可以造新房子,宽敞透倘,不用住在连转个身都碰到的老屋了。

我跟弟弟说:“我们要有新房子住了。”

弟弟坐在矮凳上拍着小手胡乱高兴,他什么都不懂只是看我们高兴他也跟着瞎高兴。

天晴,晨曦微风轻拂,大清早全村沸腾,所有审批地基的人家今天是个大日子。

大家兴奋的都跟在队长身后,公社里来的同志做代表丈量对土地,把个村子规划了一下,一排排,一栋栋空地石灰线划分出来。

队里十多年没有审批下地基了,这次你可以形象想一下,差不多小半个村子多出来。

这么多户人家排屋基怎么排也伤脑筋,这户也要好那户也要好,差的谁去?大家开会举手表决。

安排的不行,有亲有疏,不同意。

价高的排,也不行这不是后世,为了一块好地基可以抬到几十万,大家都是牙缝里省出来的,不同意。

最后商定抓阄,抓到那块地方就那块。

村干部,公社同志做见证,大家一起做阄,混好了,开抓。

先抓一次次序阄,再抓地皮阄。

可以说照化弄人还真是,爸爸抓次序阄抓了中间,抓地皮阄抓了头一个,人品爆发。

东面头一块好地皮,前有路,有门堂,西有活水,过不远处是口荷叶塘,洗洗衣服也很近。

村里是头一块宝地,很多人都想这块地皮。

我们一家人都很兴奋的忘了形,根本没有去注意其他村人的脸色。

其中脸色最不好的就是一户除了五服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簇人张元兴一家人,他家馋眼这块地皮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好像这地皮已经是他家的了,谁家拿了这地皮就是他家的仇人。

其他有很多人都不满他家的形式作风,见我家拿到都替我家高兴,私地下都笑他家。

“八字无一撇,还未拉屙先呼狗,不要娘七【脸面】。”

他家听到气了个半死,把这笔账全算到我家的头上,这真是无妄之灾,莫名其妙的仇恨值。

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以至于后面差点酿成惨剧。这是后话不提。

爸爸妈妈欢欢喜喜去请本村包头帮,让他来估价,带来泥水木匠半做蛮工,清工包不包饭。

可惜是青不接黄时间头,出门的出门,有生活的有生活,没有办法自己请本村的泥水木匠做,要自己管,包饭点工。

蛮工不付钱管一天三顿,基本都是本村人来帮忙,带有互助式样,他家有活你要去还工。

妈妈买鱼买肉荤菜招待,蛮工比泥水木匠还多。

其他人家好多不服气“他家有,都去捧。餐餐有鱼有肉赛的给谁看。”

酸言酸语满天飞。

家里忙死,哪里有空去理会这些。

我很快活喜欢在工地上玩,工地上热闹非凡。

泥水老师很会说,笑话连连听的人干活不用劲【不用花力气】,木匠老师随口答,行话荤话说的做蛮工的妇女娇嗔不已。

骑在墙架上上手师傅有时听见玩笑过头笑骂几句。

“讲话无数笃【没有度】,老虎爬天空,少镬烂【方言指不可能】。”

同时又吩咐蛮工:“沙灰快点抓来,大家出力点。东家富庶【招待好】,你们不要偷懒。”

我们当时的建造房子都不大用砖头,用东阳黄粘土跟沙子石灰混起,用泥墙桶垒筑。

一板一板很花功夫,造起的房子冬暖夏凉。后世泥墙桶差不多已经作废了,都是钢筋水泥。

老师工具很简单,托灰板,泥刮,砖刀,铁锤在带付泥墙桶。

泥墙桶是矩形模具复杂我在这里说一下,泥墙桶有两头线锤,一头固定木卡,两块四十工分高得桶板,板中间上面一边一个提手,桶板两头下面两根垫棍,几根泥墙棰。

沙灰倒在固定好的泥墙桶里,师傅们两边站在架子上用泥墙棰用力夯紧,一桶一桶夯过去。

做生活的师傅们很辛苦又化力气,夯几桶要歇一歇,歇下来大家讲大话,笑声连连,引得路人停步听听插几句。

爸爸跑来跑去弄材料,妈妈在家烧饭烧茶烧点心,都忙得团团转脚不沾地。

沙子不够了,自己来不及就要请人一车一车拉进来。

土不够同样要请人拉进来,地方小堆不下,用一天拉一天,忙啊!

妈妈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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