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儿。.”正在同女儿进食的皇帝突然用无辨喜怒的语调唤了一声。
寒漓暗自心惊,上次的事件之后她将自己落水之事嘱咐身边所有宫人严把口风,而且事情已过去了半月有足,皇帝除了偶尔召她共膳之外,便再无其他行动,进膳之时,神色言谈一如往昔,俨然一派疼爱女儿的慈父模样。几乎都要使她怀疑那日是否为自己的噩梦而已。但今日忽用自己无法捉摸的语调开口,实在有些令人发寒。不过转念,她已神态自若,嘴角翘上三分笑意,眨着明眸,问道:“何事。父皇?”。
“你,想要权利吗?”皇帝表情平淡,眼底亦是如此,实叫人难揣龙心。
寒漓心头猛地一震,但立刻用轻快的语气答道:“做为父皇的掌上明珠,我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艳羡的四公主了么?”她巧妙的避开话锋,暗示皇帝自己安于现状。
皇帝邪魅一笑,自流露出一股fēng_liú俊美,偏又有成熟男人的气质,若令底下的妃子觑见,又不知要迷酥几多芳心。但偏寒漓没有抬头看他,她自认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无法在他面前隐藏住自己眼底的暗波。
皇帝伸手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偏转过头来直视自己。他依旧用那种令人无法捉摸的语气开口:“漓儿,我已说过的,不需要在我面前耍这些楔招。”贴面而前,他游走在她圆润的耳垂畔,轻声说道:“着朕意,授月宸公主异外节度使之职,承外族管事。我已如此下旨,你可满意?”。
要知道,管理边疆事务,在一定意义上可掌部分兵权,并且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掌握实权的第一步,不可不谓天大的美差。虽然唐夏女人不得入仕,但前朝先例已开,封号公主可赏官职。而且宫玄啻作为一个有为皇帝,掌实权与大权于己,纵然违例,百官亦无可奈何。
寒漓尚未从这个天降的惊喜中反应过来,他却突然松开了扼住她下巴的手,缓缓罗在她的腰际之上,环绕搂过,使得她更贴近自己。
全身发软无力,她感到胸前异样的摩擦,他的手带着火一般,让她几乎要烧着。未经人事的少女,又怎么会是情场老手的对手呢。此刻,他与她贴的极近极近,她下意识的感知到了事态的严重,眼底不禁涌上湿气,即使天纵英资,少年早熟,但她毕竟年幼,终究会害怕。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皇帝**愈盛,刚想展开下一步动作,却在无意间瞥到了她蓄满眼泪的眸子。脑中一瞬间涌进了伊人无数的笑颜,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苍白无力却绝美无比的容颜上:“啻,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算是我求你,照顾好我的孩子,好吗?孩子,孩子,妈妈,妈妈好…好…”这世间最美的存在从此消亡。
他猛然起身离去,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淡然道:“我会忍耐到,你及笄之后。”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的内心充满羞愤,强迫自己慢慢镇定下来,她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然后穿上,整理仪容,昂首,傲然离去。
在外等候多时的听雪听雨,朱雀玄武急忙上前,寒漓却一言不发,踏上步辇,一行人在沉默之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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