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大叫着,寒若在黑暗中坐起。. 。
在隔壁房睡着的凤凰儿听到她恐慌的叫声立刻赶来,一把将仍旧心有余悸而瑟瑟发抖的人儿搂入怀中。‘摸’一‘摸’她的额头,竟都是冷汗,连一贯调笑的语气都忘了,不经意就流‘露’出了心疼担忧之情来,“怎么了?做噩梦了?”
凤凰儿温暖而真实的怀抱渐渐驱散梦境的侵扰,可奇怪的是,寒若感到自己想要抓住那个梦,即便她已全然忘记究竟梦到了什么。唯一记住的,只有自己大喊出的那个名字——“谨”,寒若低低重复了一遍。
真是奇怪,仅仅是念出这个名字,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得如此复杂,安定、甜蜜、还有一丝叫人的心都感到空‘荡’的思念。
“谨,这个人,是谁?”寒若忍不住问了出来。
黑暗中的凤凰儿,脸上的神‘色’寒若并未看见,他的表情,就像突然被针刺中的人,‘阴’沉而疼痛。他当然知道谨是谁,那个难缠的,总是一击即中的狡猾的狐狸。安慰似地摩挲着寒若的长发,凤凰儿的语气显出自然的疑‘惑’来,“谨?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是吗?”寒若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对于从前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任何过去,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他能感受到她有几分低落,重新换上平日调笑的腔调,开口道:“既然我的小娘子做噩梦了,那为夫今夜就守着你睡好不好?”
“当真?”寒若的语气不可谓不惊喜,伸出小手将他抱紧,“要抱着我睡。”
他温暖而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上,蛊‘惑’般的魅语附在她耳边响起:“好,抱着你睡。”
相对于他们二人贴身的温暖拥抱,宫诀凊此刻却守着空‘荡’‘荡’的‘床’帏,想念伊人的芳香。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起身披衣漫步,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寒若的关雎宫。
‘门’外的守卫见是帝君,立刻行礼,低声禀告着如意贵君正在里面哄着小皇子。宫诀凊有几分意外,他没想到宫谨冰会真心实意地疼爱着那个孩子,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孩子。
低低喟叹一声,或许他们当真全部比不上他吧,即便他们自认心中爱寒若的分量无人可比,却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像宫谨冰一般,毫无保留地爱着她的全部。
推‘门’而入,宫谨冰似乎没感到奇怪宫诀凊此刻会出现在此处。他手中正抱着小小的‘奶’娃,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就像抱着什么瑰宝一般。
像是在对宫诀凊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宫谨冰开口道:“这孩子,‘性’子一点都不像他的母亲。”
小小的婴孩听不懂谨冰的话,只拿那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谨冰抱着他的姿势让他感觉很舒服,他乖乖地躺着,没有任何哭闹。
宫诀凊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宫谨冰怀中的孩儿。是啊,若是寒若回不来,这孩儿便是她留给他们的唯一的宝贝了。
“他从来不哭闹,饿了也好‘尿’了也好,始终这样安静。都胜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虽然他检查过孩子一切正常。我猜,大概是因为他的本能吧,感受到自己的母亲不在身边,连哭闹也不敢。没有母亲的孩子,如何敢放肆呢。说不定,他一哭,我一生气就宰了他。”这么说着,谨冰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肚子。孩子果然不哭不闹,就这样安静地任由谨冰摆‘弄’。
迟疑了一会儿,宫诀凊终于上前,“让我,抱抱?”
宫谨冰抬头,看了宫诀凊一眼,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了过去。宫诀凊同样小心地接过,这孩子还这样轻、这样小,可是他那小小的脸孔,却十足十地像他的母亲。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孩子。必然的,他有这样的父母,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长得不好看。
“满月礼已经行过了。”沉默了一会儿,宫谨冰开口。
“我知道。”宫诀凊淡淡地回答,可他并没有出席这孩子的满月礼,他实在是很怕看见这孩子,他太像他的母亲了,只要看到这孩子,宫诀凊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疼痛难当。
“我已宣布孩子为帝国的继承人。他的名字还没有取,要等她回来,亲自取。”宫谨冰皱了皱眉,他留意到宫诀凊看着这孩子时那痛苦的表情,很快便从他手中抱回了孩子。
然而下一个瞬间,孩子便被拥入了另一个怀抱,一抹茶白‘色’的身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中。伸手轻柔地在孩子的脸上抚了抚,不可思议的是,刚才一直安静却不肯入睡的孩子,似乎突然感到无比安心,闭上了眼睛,安稳地睡着了。
心中难免泛过一丝酸涩,无论自己将来对这个孩子有多好,他的亲生父亲始终s’不是自己,认识到寒若还没有与自己有骨‘肉’这个事实,竟让宫谨冰突然觉得无比难过。但他即刻收敛起这些小情绪,向来者问道,“有消息吗?”问话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已然入睡的小皇子,而压低了声音。
来者,正是这帝国最尊贵的小皇子的父亲,寒若同父异母的哥哥,凌影宫的主人寒亦。他向谨冰点了点头。
宫谨冰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这是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传回了消息,忙追问道:“什么消息?”
“我追上了破千刹。”寒亦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隐藏着多大的艰辛,破千刹那是何等鬼神般的功夫,要追上他,绝非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