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敏锐的察觉到宫诀凊的怀抱显得有几分僵硬,稍稍挣开,伸出纤纤玉手抚上了他白玉般的面颊上,细细凝视着他的容颜,虽与平日一般清冷,却失却了那独独留于她的那份温柔。心中一转,嘴边就溢出了促销的笑容来,“吃醋了?”
宫诀凊轻摇了摇头,面色愈发凝重,只将一双清浅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她,内里泛着的忧虑却是如此显而易见的。见他此般,寒若更是认定了他是在吃醋,知道这回错在己身,继续放软姿态,闻言软语的开口:“你现在还不明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吗?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你担心的。”
“比之宫谨冰呢?”默然半晌的宫诀凊语出惊人。
寒若闻言倒是一愣,本以为他是在吃瑞德的闷醋,却不想他竟扯出了谨冰,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的反问道:“为何会这样问?”
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微微叹气,心中暗叹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傻气,明知道那个小魔头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动摇,却偏偏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此一问。但毕竟她在意自己的心是实实在在的,幽居的那段日子不是早就想清楚了,为了她,他可以忍耐下独享的念头吗?他终究还是不愿她为难的,开口便扯开了这个为难的话题,“我是在担忧此行。”
寒若听他如此说,倒是松了一口大气,宫谨冰在她心中第一人的位置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在失去宫诀凊的那段时日却让她意识到他已经不知不觉渗透到自己内心深处了。正如当时谨冰所想的那样,这两人于她而言,一个是珍重性命甚于自己,一个是可携手共生死。如此高下,多么难分。
暂时按下这些无法理清答案的事情,寒若开口回到正题,“我知你这几日都在与女华的人安排行程,确保我一路平安。”言外之意,自然是叫他安心了。
宫诀凊紧紧盯着寒若的眸子,冷冷道:“我不信你不知。”
寒若叹了一口气,低低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是是是,那人聪明过人,恐怕早已猜到我的身份,不确认我的身份,他是绝然不会在路上动手的。”看宫诀凊眼神飘来,赶紧又补充道,“当然你这几日辛苦不是白费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防范于未然嘛。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可是我毕竟是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去的,他不至于强行扣留我。一旦超过预定时日我还未归来,谨冰就会立刻发兵盛瑞。不过这事谨冰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疯子。”宫诀凊静静凝视着爱人绝美的脸庞,稍显冷冽的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寒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他是个疯子。”宫诀凊面色严肃,向她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显然并不是他空口谈谈的,当年宫玄啻为帝之时,唐夏帝国何等强盛,他区区一个盛瑞,方才平定内忧,竟然敢大举出兵进犯唐夏,若非疯狂之人,如何能行此举。加之这段时日宫诀凊通过女华所了解到的关于盛瑞那个年轻君主的事情,更加认定了那人绝对是一个疯子。
特别是他在前任女王去世之后,仅仅以女王与男仆私生子的身份便爬上王位一事便可得知他的手段厉害。而他坐稳王座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肃清异己,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寒若并没有像宫诀凊一般将这些事情一一过目,自然不知宫诀凊心中担忧,反而对他莞尔一笑,开口劝慰道:“我知道。可他更是一个聪明绝顶的疯子。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拿他的国家来开玩笑。”
宫诀凊知道眼下无法说服她,只微微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开口。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凡是决定了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既然如此,除却万般防范与陪伴左右他也别无他法了。不过以他的手腕,所布置下的事情是绝无纰漏的,更何况还有宫谨冰那个小魔头在,应该是万事无忧了。
见他愁眉不展,她笑着倒入他的怀中,故意用娇嗔的语气开口,“好了,不要再担心什么了,我累了,睡吧。”
都胜对各人都嘱咐过,她这胎胎气不稳,不能动气亦不能忧心过甚,宫诀凊自然心疼于她,收起忧虑之色,轻轻将她揽住,熄了烛火,纵是满腹忧心,也只得暂且放下,渐渐与怀中佳人共赴了梦乡。
那夜之后,宫诀凊确定了寒若绝不会改变此行的心意,便拿全副心思去准备出行之事,再次在寒若面前没了身影。寒若心知肚明,也不好强求,除却上朝及批阅奏章之外,都在关雎宫中静心养胎,更是让都胜日日问诊,即便怕苦也将都胜所开的药一碗不落的喝。而平时总是贪食的她,因着有孕许多吃食再不能碰,她却没有分毫抱怨,一一听从都胜之言。
宫诰凌直言寒若疼爱这孩儿的心意真是非比寻常,寒若闻言只是温柔的笑着,那姿态却已是一副慈母模样。宫谨冰将她一言一行全然放在眼里,心中叹息她到底在意当年被逼无奈打下的胎儿,才会如此着紧这一胎。暗中嘱咐都胜,便是拼尽一身医术,也要保下此胎。都胜自然加倍用心照看着寒若。
时日飞逝,盛瑞之行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寒若近日来明显感受到身体渐渐好转,孕吐也不再如起初那般频繁。晨起便让人请来都胜。都胜细心为她把脉之后,信心十足的断言此胎已稳,寒若出行也不会对胎儿造成任何影响了。
寒若这才放下心来,但为防万一,吩咐了都胜此次出行要他跟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