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二年,唐夏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帝登基即位,大赦天下,改元天授。
而此刻传闻中的第一女帝却被人横抱在怀中,斜着一双美眸,媚眼如丝地睥着抱住自己的人,娇嗔道:“谁要跟你一起去更衣了。”
这天下间除了宫谨冰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这么对她的人了,她话才说完,他居然立刻就痛痛快快放下了她,险些儿让毫无准备的她摔倒,却全然无视她一张抗议的小脸,朝着宫熙辰随意地开口道:“你带她去。”这语气听着倒颇有些孝子家家地赌气,反而被猛地放下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一般。
“哎!”寒若这可不乐意了,收回怒火,带着几分讨好的上前拉住了谨冰的袖子。想着改口挽留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让他就这样走了更不愿意,一时为难的僵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味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倒是宫熙辰看着别扭的两人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两个,还是孝子吗?”
“这里的孝只有一个。”宫谨冰邪魅一笑,伸手穿过她眼前垂挂的珠帘,点了点她的鼻子,这才解释道:“那边宴会没人话事怎么能行,我要去看着,你乖乖去更衣吧。”说着牵起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亲自交到了宫熙辰手中。
寒若无奈,这才乖乖跟着宫熙辰离去。两人在去关雎宫的路上,寒若忍不住开口与宫熙辰诉苦道:“你觉不觉得谨冰最近有点古怪?”
“那小子从小到大不是都古古怪怪的嘛。”宫熙辰嘟囔了一声,不过这倒也是实话,与其说谨冰古怪,都不如说他是太过成熟了,与寻常同龄的孩子完全不同,便让人觉得他奇怪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若用责备的眼神瞪了一眼宫熙辰,“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了我。”提起这事,寒若便皱着一张小脸,显出闷闷不乐的模样。宫谨冰与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一切坦诚相对,这也是她之所以如此信任他的原因。可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谨冰似乎瞒了自己什么事情。无论自己如何追问他,他都只是笑笑便聪明地将话题带过。这样的隐瞒如一根细小的银针一般扎入了寒若的心中,虽然不痛,却让人不舒服,还无时无刻都让人感到难受。
“你不相信他?”宫熙辰定定地望向寒若,如此反问道。
寒若神色显得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才继续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他,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切了,他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美艳的眼眸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既像痛苦又像纠结。
宫熙辰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宫谨冰是绝对,绝对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寒若的语气莫名地低落下来,抬眸锁赚熙辰的眼睛,水雾笼起,她低声而哀绝地开口:“我怕他离开我。”那哀绝一闪而逝,她立刻重新露出笑容:“成功来得这么突然,我有些患得患失了呢。”
宫熙辰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用坚定无疑地语气告诉她,“没有人,会舍得离开你的。”
寒若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一路再无言语,銮驾已到了关雎宫。思若早已在宫门外踮着脚等候了,看见銮驾到了,忙不迭迎上前扶着寒若下来,思游思珑,还有子翩子若子惊子鸿,以及关雎宫上下,全部迎在外面,见寒若走来,齐刷刷跪倒一片,“恭迎皇上归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才的愁恼被他们这一贺而飞到九霄云外去,寒若笑着伸手示意他们起身,开口道:“你们这帮崽子倒是会玩花样。”
众人纷纷起身,思若扶着寒若的手,笑道:“大家都是在替您高兴呢,娘娘,啊不对,现在是皇上了,我们要移居麟昭宫吗?”
思若不提起,寒若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想起麟昭宫,痛苦的甜蜜的,这样那样的回忆就齐齐交织而来。寒若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我们还是住在这里。”
听她这么说,思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转头对一旁子若道:“怎么样!我就说了皇上一定舍不得搬出关雎宫的!愿赌服输,快拿钱来!”子若好笑地看着思若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无奈掏出几两银子放到了思若向着自己摊开的手掌中。
寒若见状,伸手给了思若一个爆栗,笑着斥责道:“小丫头片子,竟拿这种事情去赌吗?”思若摸着被寒若弹了的额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着寒若吐了吐舌头。众人这才笑着簇拥寒若入了宫殿。
寒若梳妆更衣,宫熙辰便不跟着进去了,坐在鹭央殿等候,思游几人手脚极麻利地拥着寒若进了翔凤阁。宫熙辰一边品着香茶,一边吃着糕点,在鹭央殿整整等了一个时辰,才将寒若盼出。
繁杂沉重的衮冕已经换下,身上着了一件明黄的龙袍,发髻绾成单刀髻,收敛起柔媚娇艳,而尽显端庄大气。见宫熙辰牢牢盯着自己,寒若双颊晕红,嗔道:“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觉得这发髻有些老气呢?”
宫熙辰这才回过神来,赞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小漓儿,我从前总认为你是艳丽之美,如今才觉得你的美是变幻多端,叫人应接不暇。你要我怎样爱你才够呢?”
她的笑容晕开,漫天璀璨的阳光都不及她一分光彩,嗔道:“你这样夸我,我的尾巴可是会翘到天上去的。”
宫熙辰上前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深情而虔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