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寒若大惊失色,胸腔中的那颗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攫住,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只是勉力镇定下来,追问道:“谁人下令的?什么罪名?”
思婉显然已经打探得很清楚,有条不紊的回禀道:“是皇上亲自下令的,罪名是。.”思婉小心觑着寒若脸色,顿了顿,才开口道:“是谋反。”
寒若听完,面上瞬间血色全无,以谋反论罪,谨冰还如何能逃一死!可越是这种时刻自己越发不能慌乱,否则还有谁能替谨冰脱罪!立刻吩咐思婉思若为自己更衣梳妆,急忙行出宫殿,坐上早就备好的皇后肩舆,十万火急的赶到了麟昭宫。
可没想肩舆还没抬到麟昭宫宫门,便已经被御前侍卫拦下,坐在肩舆上的寒若柳眉倒竖,居高临下地望着几个侍卫,怒声呵道:“你们好大的担子,连本宫都敢拦。”
几个御前侍卫面无表情的朝寒若跪下行礼请安,然而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开口道:“请皇后娘娘恕罪,皇上口谕,任何人不能进入麟昭宫。”
“若是本宫,皇上必定不会怪罪,让开!”寒若喝道。
“皇后娘娘。”几人丝毫不肯退让,道:“皇上特别交代,尤其不能放皇后娘娘您入内,请娘娘见谅。”
寒若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宫诀凊已经知道自己会来向他求情,难道他也知道了自己与谨冰的关系吗?心神大乱,面上却不肯表示出分毫,也不理会几人转身便傲然离去。
坐在肩舆上沉思片刻,寒若对思珑吩咐道:“立刻召来子翩四人,连同带我属下精兵五百来,我要亲自去天牢看谨冰!”
思婉在一旁劝道:“娘娘,皇上若是因为发现您与六爷的关系而要将六爷论罪的话,您在这种时刻带兵前往,岂非落人口实?”
寒若面如冰霜,开口道:“即便如此,我也非去不可。”看她神色坚决,思婉深知无法挽回她的心意,只能低头跟在一旁。
寒若下令改道直往天牢,不出片刻,子翩四人便带着五百精兵赶来,一行人浩浩汤汤便往天牢而去。
目光重新转回麟昭宫,张悠轻声上前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带着五百精兵亲去了天牢。”
宫诀凊面色冷漠非常,闻言深深闭眼,呢喃道:“果然如此吗?”沉默片刻,开口吩咐:“传我的令,不用阻拦了。就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是。”张悠得令悄然退下。
那边厢,天牢狱监哪里敢拦带着兵马的寒若,寒若立刻长驱直入,让一众人等都守在外面等候,自己一人进入。牢头引着寒若到了关押谨冰的地方之后,便忙不迭的退下了。
寒若走到谨冰面前,望向他,只一晚,他的神色就变得这样憔悴,哽咽着正想开口,谨冰却已经划开笑容,抢在她之前说话,“别怕。”
听他这么说,寒若顿觉所有委屈与不安一时之间全部涌上心头,扑到谨冰怀中,放声大哭。
谨冰伸手紧紧拥抱住她,笑道:“又不是孝子了,哭什么。”
“我…”寒若哽咽着捶打他,哭哭啼啼道:“我不敢想,我不敢想,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宫谨冰长叹一声,紧紧抱着寒若,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背,竭力安抚着她的情绪。寒若很快便止住哭声,红着眼睛望着谨冰。
“你太莽撞了。”见她安静下来,谨冰开口就是教训,“你听闻我被捕,就应该无动于衷,稳坐关雎,本来宫诀凊就不会有你我相交的确凿证据,只要你不动声色,他就不能证实你我关系。谋反这么大的罪名,是不会这么快就能坐实的,时间一拖,到时候朝中大臣与我母后还有我母家势力逼迫,宫诀凊或许还能放过我。但是你如此一来,纵然是傻子也能想到你我关系,宫诀凊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岂能再容我?你可知他此次为何如此盛怒,用这般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下狱?我想来,他必定是猜到是我逼你滑胎的。”
“我!”寒若知道自己这次行动确实轻率,可那是因为是谨冰!正想开口辩解,方才还一脸痛心疾首的谨冰脸上忽然划出了深深的笑容,重又将她拥入怀中,道:“可是那是因为是我。我知道。”他说着说着,不自觉地笑得很甜蜜,“你若不如此冲动,我又怎知你心中原来如此着紧我。”
寒若闻言破涕为笑,轻捶他胸口,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宫谨冰收回了那抹笑容,的确,真的到了很严峻的时刻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答我,这个问题,事关我的生死。”
见他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且话语中还牵扯到了自己的生死大事,寒若也不觉变得紧张起来,“你说,我一定老实回答你。”
“我与宫诀凊,若只能择一人,你选谁?”宫谨冰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如此直截了当的问道。
寒若一时语塞,竟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凄哀而又为难的看向他,半晌才道:“就不能有两全之法吗?”
“要么你当他永远挚爱的女人,唐夏的国母,要么你当我宫谨冰的发妻,唐夏的女帝。”这一次,谨冰再没有给她第二条路选,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若她选第一条路,自己就必死无疑,不过这才是游戏的乐趣,于他而已,这是一忱赌,而赌注就是他一生最爱,还有他的一条性命。
“你知道我的选择从未变过!”寒若脱口而出,然而话锋一转,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