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长时间。

司徒锐望了望一旁的滴漏,回道:

“刚过了午时……”

顿了顿,“饿吗?我让厨房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玫瑰冰糖小米粥,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听到他的话,岑立夏似乎认真的感觉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还不是很饿,等一会儿吧……”

抬眸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原来我昏‘迷’了那么久……”

她依稀记得,她昏过去的时候,应该是下午,这么看来,她差不多昏‘迷’了整整一天。

正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却突听一把娇媚婉转的嗓音,接着她的话头,开口道:

“可不是吗?”

说这话的‘女’子,浅笑盈盈,仿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出声,而引着房间里的所有人,一齐望向她,感到任何的不安。

“缪萦妹妹你整整两天两夜昏‘迷’不醒,可知道阿煊和北昌侯有多担心吗?”

轻声一笑,容珞琰像是在说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阿煊和北昌侯就陪在这里不眠不休了两天两夜……多么叫人动容,不是吗?”

话音未落,却已被赫连煊沉声打断:

“够了……”

男人嗓音暗哑,仿佛还带着连日来奔‘波’遗留的疲惫之感,他甚至没有丝毫的愤怒,没有丝毫的不耐,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唯恐她刻意提及的内容,会对那个‘女’子造成困扰。

容珞琰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竟可以为着一个人处处着想到这个地步,哪怕是不惜委屈自己。

“看来妾身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漫不经心的一笑,容珞琰瞥了对面的‘女’子一眼:

“不过,妾身以为,这些事,缪萦妹妹应该想要知道……我说得对吗?缪萦妹妹……”

岑立夏没有力气去追究她一口一个的“缪萦妹妹”,到底藏着怎样的讽刺意味,她只觉得累,无心与她计较。

“司徒锐,我累了……能不能叫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出去,我想一个人休息会儿……”

太多的思绪,像绞成一团的‘乱’麻一样,填补在她心间的每一个角落,理不清,剪不断,此时此刻,岑立夏什么也想不到,或者,什么也不敢想,他们每一个人,她都不想面对。

原谅她的懦弱,就让她逃避这一回吧。

垂眸,岑立夏没有看向近在咫尺的男子。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该以怎样的面目面对他。

司徒锐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柔声嘱咐着:

“我们先出去,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派人叫我……”

将靠在‘女’子背后的枕头放低,拍松软了之后,司徒锐小心翼翼的安置她躺下,然后又细致的帮她把厚实的锦被直拉到下巴处,掖好被角,确保她睡着了之后,不会因为踢被子而冻着。

做好了这一切,司徒锐下意识的‘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发端,却在几乎不受控制的想要做更亲密的动作的刹那,硬生生的顿住了手势。

“好了,睡吧……”

最终,司徒锐只是轻轻说道。

岑立夏不确定是否从他转身的瞬间,看到他清润的眸子里有一闪即逝的落寞。

心口一窒,岑立夏几乎想也不想的扯住男人起身的动作:

“司徒锐……”

男人回眸望向她。

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岑立夏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她能说什么,最终,能说口的也不过一句:

“不要走的太远……”

她真的很自‘私’,是不是?

挽住男人大掌的手势,在这一刹那,几乎握不紧。他的掌心是如此的温暖而干燥,岑立夏贪恋的想要将这种温暖留下,可是,这一刻,她却不禁怀疑,自己真的配吗?

司徒锐却像是能够猜透她心中每一丝细微的‘波’动一般,在她几乎想要收回牵在他掌心的指尖的刹那,将她紧紧握了住。

“不会的……我就在殿外……”

清润一笑,男人一双浅灰的近乎透明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情深若海,再不需任何的言语。

岑立夏安心一笑。

望着绽在清丽脸容上,带些稚气的笑意,司徒锐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离得她太远。只要她需要,他总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除非有一天,她不再要他。

“睡吧……”

男人低声哄着她。柔软嗓音,低的几乎微不可闻。

岑立夏任由自己在他的宠溺中,缓缓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将周遭一切她不想面对的人与事,一并关在视线之外。

耳畔有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在踏至‘门’口的刹那,有人的脚步,终究一顿。

“等景垣伤势好一些……”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赫连煊一字一句开口道:

“本侯就会启程,回西秦国……如没有意外,本侯此生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紧握的双拳,任由那平整的指甲,深深的抠进掌心皮肤里,前日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太过用力,崩裂了结好的痂,原本已经干涸的血液,再一次汩汩的渗出来,浸的那粗粗包着的纱布上,一片绯红。

只是,那样滚烫的液体,被这腊月的寒气一浸,终不免变得一片冰冷,锥心刺骨一般的疼痛。

赫连煊没有回头,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那听到他这番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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