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谁在一起……我既然找到了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你是我的,我只要你……”

他强硬的占有欲,还是像三年前一样简单、粗暴。一点都没有改变。是啊,她怎么能够希求一头狼,变得良善呢?她怎么能够希求一个没有心的人,懂得真心的可贵呢?

岑立夏不由轻轻笑了。

“赫连煊,我不是你的……你也要不起我……”

那样熟悉的,轻媚的“赫连煊”三个字,隔了三年的时光,他再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像是一场太久远的梦,终于实现了一般,她终于肯承认她是夏侯缪萦了吗?她终于肯认他了吗?

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可是,隔了三年的生离死别,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是他的,他再也要不起她……这叫他如何接受?

“你终于肯认我了吗?”

冰凉的指尖,捏住女子精致的下颚,迫着她抬眸,迎向他的视线。微带薄茧的指腹,磨在她白皙滑腻的肌肤上,在这一刹那,似重又唤起了那些久远的回忆一般。这样的接近,像是他终究可以重新拥有她一般。

赫连煊竟需要他竭力压抑,才能止住那些不受控制的颤抖,从他体内最深处挣扎出来,泄露一切的脆弱。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夏侯缪萦了吗?”

他逼迫着她、乞求着她,用他生命中所有的余力,证明着他是对的。

岑立夏却只凉薄的望着他。清冷的眉目里,没有一丝他渴求的情意,犹如在看一个可怜人。

“我是谁,夏侯缪萦,或者岑立夏,又有什么分别?”

她说的是如此稀松平常,如谈论的不过是今日有没有下雪一般:

“曾经的夏侯缪萦,吕梁国十三公主,西秦侯你的王后娘娘,早在三年前,就被他的夫君,以十三座城池的价格,出卖给了别人……这些事情,陛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轻曼的一笑,岑立夏像是陡然想到了一件极之有趣的事情一般,语声越发的淡淡:

“况且,那个夏侯缪萦,早已被陛下您亲自派的刺客,杀死了,她就死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那些自从得知她还活着,便被他刻意封锁的记忆,在这一刹那,再一次被她毫不留情的揭开,她说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莫不像是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的利刃,由她亲手送入他的胸膛。

不会致命,只叫你如此清醒的承受着那无止境的,没有尽头的惨痛。

“但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凄凉微苦的嗓音,在赫连煊的喉头,似黄连水浸着一样,每一下震颤,都仿佛变成一场巨大的劫难,折磨着他,撕扯着他。

男人颤抖着伸出指尖,绝望的想要抚上女子触手可及的面容,绝望的想要证明她是真实存在的,只要他伸出手去,就可以重新拥有。

但,岑立夏只微微侧头,就避开了他的触碰。

毫不犹豫,毫不留恋。

男人冻的青白的大掌,就那样僵在原地,形成一个苍凉的手势。

“就算那个夏侯缪萦没有死,她也已经不属于你了……”

岑立夏静静的瞥了他一眼,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像水洗过的天空一般,无喜亦无悲,再也不会因他兴起一分一毫的情绪:

“记得吗?你将她亲手推向了另一个男人……即便她最后遇刺身亡,变作一具尸体,她也不是死在你的怀中……你应该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永远失去她了……”

顿了顿,女子勾起半侧唇角,突然笑得像一个全无心事的小孩子:

“而我,很庆幸,我不是她……”

“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西秦侯……”

说出这番话的她,是如此的轻巧,像是终于摆脱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像是完全不在乎,她这样决绝的与他划清界限,会在他的心头,烙下怎样惨烈的伤口。

而岑立夏,却连最后的纠缠,都不愿给他了。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请恕阁下的病症,岑立夏无能为力,告辞……”

话既已说尽,无谓多留。岑立夏轻轻拨开他钳制在他面颊上的手势,即要下马车。

腕上却随之一紧。

岑立夏没有挣脱,她只是缓缓转身,平静的望向那个执拗的男人:

“何必呢?”

“我不是阁下要找的人,这样苦苦纠缠,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当初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今日就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她说得对,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活该承受这三年来生不如死的惩罚。赫连煊认了。但事情,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了。若当初她真的死了,他亦会继续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那失去她的绝望,战胜拼命的想要维持住对她的那一缕想念,但现在,她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如果,这一次,他任由自己再一次失去她,他要再如何活下去?

“夏侯缪萦……岑立夏,我们重新开始……”

她既然不想再做夏侯缪萦,她既然是岑立夏,那么,他亦愿意接受她的身份,无论她是谁,都再也阻止不了他重新拥有她的决绝。

重新开始,他说的还真是轻巧啊。

岑立夏忍不住笑了开来。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重新开始的资格的……这个道理,西秦侯,你到今日,还不明白吗?”

男人却紧紧抓住她不放。像是捉紧手中的流沙,眼睁睁


状态提示:第279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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