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也朝她挥了挥手,走得又快又稳,俨然是习惯用拐杖走路了。
“你说的人在哪?”她对秦媛好奇极了,撇开凶手问题,这女子绝对算得上奇迹之人,“我昨天彻夜查了她那件拐卖案的卷宗,看完之后,我真心佩服她,这女人太有骨气了!”
“怎么说?”
景飒脸上扬起了一丝崇拜,“你知道她那张脸是怎么毁的吗?”
她摇头,“看着像是烫伤。”
景飒兴奋的公布答案道:“她当年去乡下采风,误上贼车,被一个mài_yín团伙拐走,人家见她长得漂亮,就想第一个卖了她,她知道后,一声不响直接拿起烧着的柴,用有火苗的那端烫残了自己的脸。”
皛皛一震,没想到秦媛的脸是这么毁掉的,怪不得她从不掩藏脸上的疤痕,那对她而言是所有的勇气和骄傲。
“因为毁了脸,卖不出好价钱了,人贩子就把她卖到乡下,做人家的生子工具,被强暴后,她就怀了孕,然后趁人不备,偷偷用铅丝做了个勾爪……”景飒顿了顿,脸色略略发青,“呃……你懂的,流产后,买她的那家人把她毒打的遍体鳞伤,她还是不肯屈服,仍坚强隐忍着,直到找准机会逃了出来。”
听到勾爪时,皛皛的脸色也很难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别说自己动手,就算到正规的医院,找医生处理,很多女人都会腿抖。
“那个拐卖团伙抓到了吗?”她很想知道那帮人的下场。
“抓到了,一网打尽,带头的已被枪毙,从犯现在还在大牢里蹲着。”
“她当时被卖到了哪里?”
景飒回想道:“西北一带,不算太穷,只是民风彪悍,有点封建的小村落,也亏她路上遇到个好心人,要不准死在路上,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部分器官已经有了衰竭迹象,还好救得及时,没把命送掉,不过她流产后没好好养,又是用铅丝自己下得手,感染了细菌,整个子宫都切掉了。”
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被人贩子毁了,真是人神共愤。
“那买家呢?”一个巴掌拍不响,要说人贩子有罪,那买家也有罪。
“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景飒一脸气愤,“死真是便宜他们了。”
“死了?怎么死得?”
“她被救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警察做了笔录后,去了那个村子,那地方的人蛮横至极,全是法盲,真是应了一句穷山恶水出刁民,连警察都敢打,就像土地主一样,去了几次他们都不肯说,听说有个记者乔装混了进去,想做追踪报道,结果被村民发现,差点被活埋,警方就决定等她病好了亲自去指认,没想她病了半年,等痊愈去指认的时候,村子遭了瘟疫,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更问不到,真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不爽!”
国内有很多这样的村落,不止法盲,还封建,更极其护短,团结起来一起蛮横。
皛皛陷入了沉思,那岂不是死无对证,她有没有拐卖到那里也是一说。
景飒问:“怎么,你觉得不对?”
“这一点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只能是她说哪里就是哪里?”
“你是觉得她说谎?有必要吗?”
皛皛拢了拢眉毛,的确没必要,在那种情况下说谎是最不明智的行为,九死一生回来,见到父母,以她秦媛那样刚烈的性子,最想做的就是让害她的人绳之于法,又何必隐瞒自己被拐卖的地方。
她想起前天在店里喝咖啡听到的对话,那时她还不明白阿美和小丽说得是什么,现在她却明白了,这两个女孩应该也是被拐卖的孩子,长大后回到s市寻亲,因为失联太久,又或者被拐的时候年纪小,只能模糊的记得一些家人的信息,加上那时候远没有现在通讯发达,所以在寻亲的道路上屡屡碰壁。
被拐卖的孩子并不一定都凄惨,有些买家是自己不能生,买个娃回来养老,对养子养女会十分疼爱,阿美和小丽应该就是属于这种,但再疼爱,也割不断血浓于水的亲情。
秦媛因为被拐卖过,感同身受,所以收留了她们,给了她们一份工作,让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会讹她去店里教防身术,也是因为这些女孩子,担心她们有一天会像年轻时的她一样,又被人贩子盯上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子,真是用心良苦。
突然,她脑海里闪出一个片段,那就是阿美说得‘老妖婆’。
“阿景,那个9岁女孩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景飒见她又转移了方向,忍不住哀叹道:“你这脑子怎么一刻不停的,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我要不是你闺蜜,真想抽死你。”她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翻了翻,“咦?巧了,那家人的水果摊就在这附近?”
果然!
她看了一眼笔记本上地址,说道:“我们走!”
景飒赶紧跟上去,“你不去秦媛店里了?喂,听到我说话没有,走慢点,我拄着拐杖呢!”
真是说风就是雨,太雷厉风行了,还好她没做刑警,要和她搭档,一定累死。
死因:脑细胞衰竭。
两人沿着门牌号码一路寻找,过了两条街,来到一排骑楼下。
骑楼是s市的老建筑,华南特色的中式建筑设计,一楼临近街道的部分建成了行人走廊,走廊上方则为二楼的楼层,犹如二楼“骑”在一楼之上,故称为“骑楼”。
现在,骑楼一般地下(一楼)用于经商,二楼以上住人,既可防雨防